▲重建的龙潭寺     ▲龙池里还有鱼     （资料图片）

    龙潭寺在延秋村北边的山沟里。村民挖水管，把上山的乡道掘开了。我与友人花15元钱雇了一辆三轮车，七拐八绕，总算到了寺门前。

    此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裸砖围成的外墙，斑驳老旧；寺门半掩，传出清亮的梵音。听着这梵音，再看周围的黄土塬、绿麦苗、萌芽的树、踱步的鸡、玩闹的村童，倒有几分清静趣味。

    大殿前，石栏砌出一池泉，浑浊的水面上漂着半个馒头，底下隐约可见鱼儿游动。池边坐着一个和尚、几个居士——除了他们，寺里便只见我们几个游人。

    和尚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池金鱼。

    传说中的龙池金鱼是很美的，看景不如听景，我们感到很失望。

    相传此沟百花盛开，谷中有潭，泉水淙淙，内有五色金鱼终日嬉戏。那鱼儿总是360条，年复一年，不多不少。它们是受九龙圣母庇佑的，谁捉了这里的金鱼就会丧命。

    龙潭寺中有九龙圣母殿。和尚说，九龙圣母是观音菩萨的化身。

    古时候，有姑嫂二人在潭边洗衣，小姑子吃了个桃子，然后就怀孕了。族人怀疑她与人通奸，给了她一条绳子，勒令她自行了断。嫂子知其清白，将她藏在潭旁的山洞中。后来，小姑子生产时，肚子上盘了九条龙，嫂子来送豆汤，被吓晕了，瓦罐摔碎了，豆汤流进潭中，豆子化作五色金鱼。

    那可怜的姑娘，因为生了龙，“通奸”罪状被一笔抹去，被尊为圣母，再无人敢惩罚她，人们还为她建了寺、塑了金身。

    这个和尚是新安县人，他说他们老家有不同版本的传说——九龙圣母是在新安县生出龙的。这不奇怪，网上还有传说，是嫂子喝潭水生了龙，而非小姑子吃桃子生了龙。反正传说不用交版税。

    言归正传，据残碑记载，龙潭寺始建于汉武帝年间，十分壮观。可惜日寇侵洛，毁了古寺，炸了龙潭，把往昔的美好都还给了传说。

    如今的龙潭寺是村民集资重建的，潭水中养的也非五色金鱼。

    我们烧了两炷香就离开了，路上仍想着传说中那个无端受孕的女子：幸好她生了龙，才“洗白”了自己，母凭子贵，一步登天；若是生了蛇、鼠，八成就没这等好命了。

    圣人也有过去，罪人也有将来。命无定数，祸福无常，说到底，一切取决于当下的选择。

    寻访古迹是冒险的事情，时过境迁，想象中的美好，十有八九会被现实粉碎。然而思维一变天地宽，且不论结果如何，仅就寻幽访古过程中的期待与兴奋而言，便已调剂了生活的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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