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日焰火》海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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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焰火》是一部标准的文艺片,是第64届柏林国际电影节给它加了把商业的柴。刁亦男并不是新人,这个名字在史航写的《名剧的儿女们——东棉花胡同39号》里就出现过:“《飞毛腿或无处藏身》编剧刁亦男,西安人,中央戏剧学院文学系八七级最帅的男生,后来和别人一起写了最早的本土偶像剧《将爱情进行到底》。”
就是这个沉寂多年的资深编剧,在《白日焰火》中大玩了一把符号学。影片开始时,伴随嘹亮的军歌,一个对准黑色煤堆里的白手的长镜头把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刁亦男在此设计了一桩有些离奇的凶杀案,被肢解的尸块一天之内在省内多个煤厂被发现,左一只胳膊右一条腿。接着,“梁志军”的名字被喊出,镜头移到由桂纶镁饰演的其遗孀吴志贞捂着的、正在抽泣的脸上,这个冷艳、沉默又素颜的女人符合文艺片的女主角特质,挂着两个黑色大眼袋,在不动声色间让你感觉到女人心深似海。
整部影片的音乐大多是声域辽阔的交响乐,色调也始终在黑、白、灰间跳跃。在冬天-30℃的哈尔滨,雪地、冰场、夜总会、老居民楼,每个地方都有着浓重的乡土味儿。让人记忆深刻的是那场滑野冰的戏,在施特劳斯《蓝色多瑙河》的伴奏下,廖凡饰演的警察张自力连爬带滑、亦步亦趋地追随着吴志贞,镜头突然切换成张自力的主观视角,当两人慢慢滑出冰场,神秘与诱惑相伴、危险与死亡并存的气息扑面而来,冰刀杀人事件的主角至此已悉数现身。这个段落实际上包含了四个人物视角,即张自力、吴志贞、队长以及躲在黑暗中的梁志军,刁亦男没有一五一十交代他们的处境,但观众可以通过全知视角去获悉、感受。同样,《白日焰火》对主要人物的刻画很生活化,没有简单随意地贴上好与坏的标签,而是直接把道德评判的标尺交给了观众。张自力最后告发了吴志贞,在觥筹交错间与人把酒言欢,而又在最后吴志贞被押走时,他在天台上为她表演了一场白日焰火。刁亦男是在逼着我们去思考。
除去焰火,火车也算得上是一个文艺符号,既载着碎尸驶向各地,又载着吴志贞深夜回家。或许导演正是在用这样充满宿命感的暗示,从一开始就告诉了我们,谁才是凶杀案真正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