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路派出所所长李亚辉（左）正在安抚马锋

    21年前，17岁的马锋（化名）在一次打架中致人死亡后潜逃，辗转多个城市，惶惶不可终日。4月10日，在洛阳晚报记者的帮助下，马锋卸下压在他心头21年的包袱回洛自首，终于结束了这场纠缠了他21年的噩梦。

    1【缘起】 一个陌生人的来电

    3月底，洛阳晚报记者突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来电：“我朋友想自首，但又害怕。他已经逃了21年，一直不敢和家人联系，现在不知道家人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庭住址。”

    “他能迷途知返我真的很替他高兴，如果他真的想自首，我一定会尽全力找到他的家人，也会尽一切可能帮助他。”记者表示。

    对方听到这些话表示了感谢，但并没有过多回应。记者听出对方可能还心存疑虑，接着说：“迈出这一步真的需要勇气，但是如果早一点解脱的话，对他和他的家人不也是一种解脱吗？想想他的父母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生死，该是什么感受？”

    随后，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些简单的案情：21年前，他朋友在一次打架中将对方捅伤后致死，潜逃后内心一直受到折磨，现在想自首却忧心忡忡。

    记者试图要到他朋友的联系方式，以便更好地打消他朋友的顾虑，对方却默不作声。“这样吧，我再和他交流一下，把你的意思告诉他，让他再坚定一些。”1分钟后，电话那头回答。

    “好，我等你的消息，他既然通过你找到我们，一定是有思想准备的，请他相信我们。”记者说。

    2【进展】 近半个月煎熬等来结果

    之后的几天，记者拨打了几次那个陌生号码，却一直无人接听。

    4月3日，记者终于等来了那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刘记者，我朋友这边有老婆和孩子，他想再陪他们几天，如果真的自首了，可能很多年见不到他们了。之后他可能回洛阳见你。”对方说。

    听到这话，记者的心悬了起来，他该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吧？记者说：“行，请转告他，我想除了老婆和孩子，他在洛阳的家人也想以后能常见到他，我相信他如果真的迷途知返，对两边的家人都是一种解脱。”

    接着，记者又是几天不安的等待……

    9日，记者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又接到了那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对方相约见面详谈。我们在新区长兴街与展览路交叉口见了面，然后记者得知他想自首的朋友在伊川县，我们约定第二天10点一起和他的朋友见面。对方说：“这最后一步，希望你能够彻底打消他的顾虑。”

    3【讲述】 真被折磨得快神经了

    10日，记者按照约定来到伊川县城的一家茶社。十几分钟后，主角坐到了记者的面前。

    他叫马锋，38岁，涧西区人。他说，1993年5月4日，年仅17岁的他在帮朋友出气的时候，因故意伤害致人死亡，没敢回家便开始四处逃亡。

    起初，身无分文的他靠沿路乞讨走出了洛阳，之后便开始在洛阳周边的城市打零工糊口。1999年，他逃到汕头市，买了一辆摩托车，因为没有身份证，他无法取得驾照，只能晚上骑黑车拉活。

    因为他拉活的地方多为外地人，所以马锋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两年后，马锋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因为看马锋老实，两人便开始同居，还有了两个孩子。

    马锋和妻子在汕头火车站经营一个20平方米左右的杂货铺，在看似平静的生活里，马锋的内心却每天都在承受着极大的煎熬。

    听到警笛声，马锋就两腿发软，不自觉地想躲起来；看到人成群结队地路过杂货铺门口，他都不敢出门；看到电视里犯人被抓的场景，他就会惊出一身冷汗；他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整晚不能入睡……

    记者眼前的马锋，眼神有些涣散，总是在刻意躲避记者的眼神，而且眼睛充血很严重。每当被问及过去的事情，他就会使劲揉自己的太阳穴，说：“我现在一想问题就头疼，真被折磨得快神经了。”

    （下转A1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