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我坐在车里候客,车窗玻璃贴着深色的膜。
一个背着布包的小伙儿,额头顶住玻璃,看了看前后座,又围着车转了一圈,看了看牌照,才坐进车里。我笑道:“老弟真小心啊!”
小伙儿挺健谈,一路上讲他在外的经历和见闻。他说,当初他并不像现在这么谨慎,经的事儿多了就长了心眼儿。说着说着他俩胳膊舒服地向后伸去,竟打起哈欠来,惹得我眼睛也发涩。
车出市区,路灯渐无,我提醒他别睡,帮我看着路,小伙儿揉揉眼睛,指指前边隐约的灯光。我忙加大油门,想尽快赶过去,没承想车抖动了几下竟熄火了。我急忙掀开引擎盖,小伙儿强打精神拿着打火机帮我照明。弄了半天,我还是没找到毛病,急出了一头汗,小伙儿失望地打着哈欠。
当我又一次紧张环顾寂静的旷野时,发现小伙儿已不在身边。我往副驾驶位上望,也没有人,我又惊又恼,骂道:“说话像个人,咋不吭声就溜了?不给钱就算了,这荒郊野外的,和我做个伴儿也行啊!” 我边嘟囔边检查线路,还真发现了问题。处理完问题,我赶紧钻进车里,顾不上擦汗,谢天谢地,车能动啦!不干了,回家!
到了家门口,我刚想锁车,一个声音传来:“师傅,车修好了吗?”
我瞪大眼睛望去,那小伙儿在后座揉揉眼,看看黑乎乎的外边,着急地说:“这是啥地方?师、师……哎,大哥,我这包里只有几件旧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