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陪伴刘智荣大半生的老茶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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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家住瀍河回族区的52岁的刘翠霞来说,家中那个比她岁数还大的搪瓷茶缸,是父亲刘智荣的一枚勋章。
64年前,这个茶缸被当作纪念品送到了正在朝鲜抗美援朝的老兵刘智荣手里,从此再没有离开过他。时光慢慢淌过,茶缸把手脱落、白漆掉落、底座穿透,但在刘智荣心中,这茶缸是他一生的光荣象征,在刘翠霞看来,是她对父亲永远的怀念……
父:无论走到哪儿,两件宝贝不离身
刘翠霞说,她是听着父亲“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歌声长大的,自打记事起,那个白底红字写着“赠给最可爱的人”的搪瓷茶缸就像特殊符号,在自己熟悉的记忆中深深烙下一个戳。
这个茶缸是刘智荣1950年从朝鲜战场上带回来的,他除了用它喝水、刷牙,还用作讲故事的道具。朝鲜、丹东、哈尔滨、洛阳……复员之后的刘智荣无论去哪儿,身上都有两件宝贝不离身,一件是家人的照片,另一件是搪瓷茶缸。即使在临终前,这两样东西也依旧陪伴他左右。
刘翠霞告诉记者,父亲的一生都可以归纳为“茶缸的故事”,因为这茶缸对父亲来说,不仅是一件物品,更是一种荣誉,一枚勋章。刘翠霞已经记不清父亲多少次拿着茶缸给她讲从军的故事,记不清自己问过父亲多少遍“你不怕死吗”的问题及父亲“没想过生死,也没想活着回来”的回答。
刘翠霞回忆,2010年,父亲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忍受着肠癌的剧痛坚持不用任何麻醉药物。“我爸去世前,有一次疼得浑身冒汗,还拿着茶缸跟我们讲抗美援朝时他当侦察兵的故事,我们都哭了。”
在她的记忆中,这些故事像是一针针麻醉剂让父亲身体上的疼痛慢慢减轻,甚至会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笑容。
女:“茶缸的故事”,会一代代讲下去
刘翠霞说自己一生都是平凡的,让她唯一骄傲的就是有一个伟大的父亲。“在我爸重病期间,他还开玩笑似的跟我们交代自己的身后事,那种轻松的语气就好像在问别人‘你吃饭没有’。”说到这儿,她拿起桌上的茶缸放在胸前,眼泪一滴滴砸在杯子里,那声音让人揪心。
“我爸就是我心中的英雄。”抹了一把眼泪,她接着说,父亲去世4年了,每次生活中遇到什么难事儿,自己都会想“如果我爸在,他会怎么做”。
她觉得父亲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每一天睁眼、闭眼都能看到父亲用茶缸端着热腾腾的茶在屋里微笑着走来走去。
如今这个茶缸就放在刘翠霞床头正对面的玻璃柜里。每天早晨起床,看到茶缸,她都很想喊一句:“爸,起来吃早饭了。”
刘翠霞说,她会将父亲老茶缸的故事一遍遍讲给儿子听,以后再讲给孙子听,“这老茶缸是我爸的骄傲,我爸是我们全家人的骄傲,我们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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