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绘图 仁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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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是一个馋猫。
那时家里穷,总是填不饱肚子,生瓜梨枣,我逮着啥吃啥。我家院子里有一棵石榴树,每年石榴尚未成熟,便被我吃得所剩无几。榨过油的棉籽饼,我也会偷偷地装上一口袋当零食。
一天晚上,我偷偷抓了一把家里的花生种子,准备躲进被窝里解馋。有一颗花生掉在地上,我也不敢开灯找,就在地上摸,摸到一个像花生的东西,便急忙塞进嘴里,感觉不对劲儿已经晚了,原来是一块土坷垃,弄得我满嘴沙土。
有一年,表弟来我家玩儿,问我吃没吃过金豆花。金豆花是什么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表弟说:“金豆花脆酥脆酥的,可好吃了。我们那里一到冬天就会做金豆花。”
表弟的话把我诱惑得险些把舌头咽进肚子里。我埋怨为什么不带些过来,他向我发誓:“下次来一定带一些。”
表弟走后,我天天盼着他再来,可是一直没等到。
去年春节,我回老家过年,与母亲聊起小时候的事儿,无意间谈到金豆花,我问母亲:“二十多年了,金豆花是什么东西,我一直没搞明白,真像表弟说的那么好吃吗?”
母亲咯咯大笑,笑得两眼满是泪花。好久,母亲才止住笑:“傻孩子,金豆花就是你经常吃的爆米花啊!”
我笑得肚子疼,自己真蠢,二十多年念念不忘的东西,居然是再熟悉不过的爆米花,害得我险些得“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