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海严说:“我们已经走访了商王陵周边的十几个村子,应该快有线索了。”
“那就抓紧啊!找到了,能不能让我先开开眼?”贾勋说。
“一定!一定!”海严、梅子、杨春异口同声。杨春、海严这俩人自不必说,梅子面对的是救命恩人,自然听贾勋的话。
“还有,杨春,你要保护好梅子,要用生命来保护她,因为她是海严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更是我的义妹!”贾勋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就对杨春说,“对了,你也二十好几了吧?回头我让你虎爷去赵沟提亲,把你小子的婚事赶快给办了。”
杨春听了很高兴,蹦得老高。
贾勋看了看梅子,对杨春说:“不要担心海严,他不是还没有还俗的嘛!”
梅子听了更加感动,为贾勋的真诚,为赵玲的幸福,但同时也为自己着急:“勋哥,我和海严怎么办?我们日本僧人允许结婚生子,可以吃肉食,还受日本法律保护。”
贾勋看着梅子着急的样子,哈哈大笑:“会有这一天的!”
海严和梅子继续寻找古玉。他俩走胡同路,到了马洼村,到了游殿村,又到了沟脑村(光明村),但没有什么收获。
从沟脑村出来,向西走不远就有一段坡路,下了坡路就是牙庄村,只见水沟里树木茂密、流水潺潺,从水沟涉水向西二里多路,向北过个涵洞,再走一条长长的山路,爬到山顶,就是牙庄村了,从牙庄村穿过,在五道岭向西顺沟而下,到了沟底左拐不远处就是野狼沟。这是一条从沟脑村到野狼沟最近的山路。
马儿下坡不如上坡平稳,所以,梅子骑在马上身子一耸一耸的,但她在马背上仍然问个不停。
“沟垴?怎么叫这个村名?”梅子好奇地问。
“因为两狗打架呗!”海严不苟言笑。
“什么意思啊?”梅子瞪着眼,仰着身子问。
“两狗打架,就是狗恼了呗,因此,这个村就起名叫狗恼。”海严慢悠悠地说。
“狗恼?你不是又在诓我的吧?”
海严呵呵一笑,说:“因为这个村的周边有几个大沟,像人的四肢支撑着高地上的这个村子,所以起名叫沟垴。”沟垴这个村名当地人有时也写成“沟脑”。
“这名字起得真有意思!”梅子感叹道,“那游殿村呢?还有马洼村呢?”
两个人就这样说着笑着,很快就下到了水沟。这水沟得名就是因为沟底到处是水,水是从石头缝里渗出来的。沟底是参天的杨树和茂密的柳树,因为到处是水,村民只要把柳树枝插进石缝里,柳树就可存活、长大。水沟的两边已被修整为梯田,梯田里栽满核桃树、苹果树、李树、桃树、桑树,山坡上长满了酸枣树、花椒树。
海严与梅子就沉浸在这美妙的景色中,忘记了说话和打闹,只有溪水潺潺、绿树如荫以及马蹄溅起的水花。两人走到深处,看到左边半山坡上有一个草庵,草庵后边露出一孔窑洞。两人放开马让它们吃草饮水,然后携手向草庵攀去。
这一去,让他们有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贾虎到杨春家问了其父母的心意,要了杨春的生辰八字,快晌午了,才骑着毛驴向赵沟村走去。他走的是五龙岭,下了五龙岭就是水沟,顺着水流方向往北走就可走到赵沟村。走进水沟柳树林里,贾虎听见草庵里有说话声。
贾虎喊:“谭山哥,和谁说话?”
谭山答:“和古圣寺的海严,还有他姑家表妹。你上来吃苹果吧!喝口水也中!”
贾虎说:“不啦,我得赶紧去赵沟一趟,说媒。”
谭山说:“那你晌午回这儿喝汤!”
贾虎说:“不啦!我去说媒,他们会不管饭吃?”
两人嗓门很大,但互不见人影,对话声在山间回荡。
梅子知道是贾虎,也亮开嗓子喊:“虎爷爷,您上来歇会儿吧!”
贾虎:“不啦,闺女!都九月份了,提亲重要,到年底看能不能把娃们的婚事给办了!”
“那您慢走!”
贾虎到了赵家,对赵父说:“两个娃我都见过,挺般配的。你把你娃的生辰八字给我看看,我也算半个阴阳仙儿。”
赵父报了赵玲的生辰八字,贾虎装模作样地掐着指头,闭上眼,捋着山羊胡,嘴里念念有词。
(摘自《玉色瑗姿》 贾海修 著 河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