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是文房四宝之一,以安徽歙(shè)县产的徽墨最为有名,据载曾获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设在上海等地的胡开文笔墨店就因专卖徽墨而闻名天下。该店销售的墨质量好,极为书画家们所青睐。质量好,价格就高,人们日常记账、学生做作业,大可不必买徽墨,买本地产的墨用即可。
据前年作古的百岁老人李养吾说,20世纪30年代,洛阳三复街最西头的祥和墨铺非常有名,它卖的是自产的“五百斤油”墨锭,也有便宜点儿的徽墨和“中和堂”毛笔。
墨是用松烟和油烟制成的。油烟的制法是这样的:在一间暗室内,点上许多油灯,上面悬吊铁板,灯芯点着,升起的黑烟在铁板上聚集,叫烟子,刮下来,加麝香、冰片、胶等加水和泥,投入模内压制而成。成形后有圆形、六角形……再在墨锭上用金色漆写上“五百斤油”的牌子。
加胶的比例、胶的质量以及烟子内是否掺假是鉴别墨锭优劣的标准。好墨落纸色泽光润,历久不褪,香味浓郁,书写自如。
写到此处,想起老友庞仁先生,他是清末大收藏家庞来臣的侄孙,在洛阳工作,退休在家颐养天年。数年前,他说要回上海看望姑妈。他的姑妈非寻常之辈,是康有为的儿媳。过一段时间,他赠我墨锭一个。墨锭正面刻着魏碑楷书“渊如藏墨”4个大字,背面用工整隶书题写了一句话“光绪十九年岁次昭阳大荒落乌程庞氏定选顶烟”。(如图)
“昭阳”为天干中“癸”的别称,“大岁在巳”曰“大荒落”,如此,昭阳大荒落即癸巳年也。“乌程”是浙江绍兴的代称。这就对了,光绪十九年当是蛇年,如此算来此墨迄今已有121岁了。我惊叹之余,觉得制墨大师庞渊如先生为了显摆学识竟在这方寸之地大做文章,制作得真是精致。那就甭提胡开文制作的礼品墨,外形方、圆、扁、长,颜色红、蓝、绿、金,上刻名人书画作品,装在锦盒内,真是美不胜收!
墨可以入药。洛阳名中医崔硕告诉我:“墨属水,入心、肝、肾经,有滋水、抑火止血、消肿之效。”咱这有一土方,端午捉蟾蜍,将墨投入其口中,挂通风处晾干。蛤蟆墨治外伤出血、痈毒,有奇效。
墨除书写和入药外,还可作为木工的墨斗,是该行的必备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