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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的风终于收拾起一天的热情,在夜幕下安静下来。整个黛眉山像一朵美丽的茉莉沉浸在月光杯中,品也悠然,听也悠然,思也悠然。
露宿于茫茫原野,背靠一棵孤柳,枕云卧月,沉醉在故乡的梦里。
草原之上,月华如银。月光之下,草色如墨,草影如发。朦胧间,那个叫黛眉的女子端坐于梳妆台前,脸上的笑意已灿烂了一河星辰。
一个女人和一座山的传说,流淌在月光里,铭刻在夜色下的天碑之上,千万年不锈,万千载不朽。
风,轻柔地吹过。草,接受着夜的洗礼。山,静静地呼吸。偶尔,月华漫过树梢,惊醒夜莺一片,像翩翩的白鹭,荡漾起我的乡愁。此刻,我的梦,同时光一起悄悄流逝。
月光专心弹奏,夜色专心传递。草原如湖,风若鸥鸣,丝绸一样抖动,夜色追着夜色,像翅膀挨着翅膀,那声音,飘逸在石缝间,膜拜着每一寸月光的辉煌。而我似一粒沉睡的石子,梦见自己满身披绿,瞬间的惊恐拉皱寂静,但见月光溶溶,一次次叫醒那梦中的女人。
黛眉如诗,黛眉如画。我的目光短浅,看不到山的高度,但能触到月在手心,云在手背,路在脚下,草在胸口。
水不顾岸上的风景向前流动,琴音不绝,轻盈的银色音符在山顶匍匐。水更不会因为夜的深沉而停止歌唱,诗一般含蓄。在影影绰绰中,月色里的水声像一群群被风流放的蝴蝶从草尖飞过。我奔跑着,掬一捧夜色掷去,思念跌进梦谷,些许花瓣与荆棘拥抱着我。月光和水声都在转弯,独有阵阵清香与疼痛在拥挤,但那种带着馨香而伤痛的感觉是难得的一次亲密,如此的接近,似乎我已扛起了山的传说。
在一座老房子前,我迎面看见了时间,看见了它的皱纹和银发,看见了它在一块块青砖上爬行。在月光下,时间置若罔闻,黛眉仍是一个美人,而我的青春一去再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