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图 仁伟

    窗外响起熟悉的旋律，是《渴望》。我循声朝楼下望去，却是失望——看不到演奏者。

    吃过晚饭，我和老公去超市购物，我穿着裙子，没有口袋，又不想带钱包，便随手抽了一张百元钞票攥在手里。

    城市的夜被灯光照得如同白昼，我们在微风的吹拂下慢慢走着。忽然，《渴望》的乐曲声随风飘来，我们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位老人在弹奏月琴，他旁边的轮椅上坐着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路灯照在他们身上，不时有人给他们献爱心。

    老公掏出五毛钱，准备捐给他们，被我拦下了。我说：“五毛钱太少了，等咱们买了东西从超市出来再说吧！”

    从超市出来后，我带着购物的喜悦，把献爱心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欲抄小路回去，老公硬是要走来时那条相对远一些的路。走到十字路口，我们没见到那两位老人。老公埋怨我：“这下可好，人家走了吧。五毛钱虽少，但也可以买个馒头啊！你还夸曲子好听哩，老人家是卖艺挣钱，我们应该帮帮他们啊！”

    老公的指责让我很羞愧。过了一会儿，我对老公说：“明天咱们再来看看吧，希望他们还会来。”老公这才面露喜色。

    此后的几天晚上，我们都会去那里走走，再也没见到那两位老人。我的耳边常回荡起《渴望》的旋律，眼前常浮现出那把古老的月琴和两位老人爬满皱纹的脸。我在心中问自己：“他们在渴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