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这本散发着墨香的《碎片》,我想到了作者韩报春的人生,他的文字正如封面上的朵朵梅花,映亮了他因病致残而显得暗淡的生活。
我初次注意韩报春的文字,是他发表在《洛阳晚报·三彩风》上的散文《一个人的日子》。患有强直性脊柱炎的他,在父母去姐姐家小住的那段时间,每天强忍疼痛,挺着直不起来的腰板,洒水、扫地、做饭、喂鸡,把日子经营得活色生香。他与众不同的生活,连同他那能将琐碎劳作写得充满诗情画意的功夫,让我从此记住了他。
后来,在河洛文苑和《洛阳晚报》上,我又陆续读到了他的一些作品,整体感觉比较苍凉,令人心情沉重。那时,我希望有一天再读他的作品,能读出开阔的视野和胸襟,能看到有积极意义的暖色调……
终于,我等来了这一天。近日,我收到韩报春的赠书——他的第一本个人文集,里面收录了他精选的35篇代表性作品。我从中欣喜地发现,他的视野变得开阔了。
在《一个人的远行》中,我看到一个步履维艰、孤独勇敢的男子汉的身影,他忍着疼痛,克服胸闷、气喘等高原反应,独自到青海省格尔木看风景,因打破了身体对心灵的禁锢而感到无比愉悦和踏实。
在《一个人的他乡》里,他独自远行至南国的某个小镇。少时的懦弱,病痛的牵绊,都随时光的流失而烟消云散,纵使不能像梦中那样“翩翩五陵少年郎,五花马、千金裘,左牵黄,右擎苍,骑白马,走南疆”,也要拄杖远行,活出生命的宽厚和深广。
从这本书中,我还读到了很多我期待的暖色调:在《叫我思念到如今》中,他表达了对扶持过他的田稼夫编辑的感谢和思念;在《我所了解的“老愤青”》中,有他对老诗人冷慰怀的深深敬意;在《男人间的友情》里,有一段绵延了20年的文友情谊……这些都是他坚持写作的动力,让他感受到疾病无情人有情的温暖,看到了“文字为灯,照亮人生”的希望。
他在扉页上写给我的赠语——“用文字点亮人生”,是他对个人文集的总结?是对我坚持写作的激励?还是希望彼此都以文字为光照亮前程?也许兼而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