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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17日 星期
独家连载
洛阳当代著名文艺家素描(二十三)

杨子敏:文坛春秋有黄牛(下)
张文欣 编著

杨子敏 (资料图片)


杨子敏(1929年—2008年),原名杨锡光,笔名泯之、成苑,新安县人,著名作家、编辑家。1944年参加八路军,历任豫西二分区宣传队、太岳军区文工队、15纵队文工团副分队长,西康军区文工团创作组组长,中国作协副秘书长、《诗刊》评论组组长、编辑部主任,中宣部文艺局副局长、代局长,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兼秘书长、《诗刊》主编、鲁迅文学院第一副院长等。

1946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红石口》(合作)、散文诗集《回音壁》、散文集《随心集》、剧本《复仇的火焰》等。

粉碎“四人帮”后,杨子敏对几十年来的坎坷经历和“文化大革命”的浩劫,充满了种种感慨。他对生活的思考,对友人的怀念,对故乡的眷恋,都源源不断地涌向笔尖。这些年来,尽管他担负着各种繁重的领导责任,尽管他病魔缠身,身体虚弱,仍在《人民文学》《人民日报》《当代》《诗刊》《解放军文艺》等报刊上发表了数十篇散文、诗歌和评论。特别是他的散文,文笔优美,构思精巧,意蕴深厚。其中有的已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配乐广播,有的被编入《现代散文诗选》,有的还被译为外文。

1984年全国作协第四次代表大会以后,杨子敏担任了全国作协秘书长,这是郭小川曾经担任的职务;他在和平里的住所,也是郭小川住过的,这是个巧合。“还有一条,我和郭小川当年的心情也一样。”杨子敏补充说,“当年郭小川担任秘书长时,曾下决心要挣脱行政事务的羁绊,多写作品。他那时年轻,也有才华,他取得了公认的成就。我现在也是想尽量争取多写些作品,至于能否实现,那只有天知道了!”说到这里,杨子敏苦笑了:“我这个人是志大才疏呀!”

他的话有他的谦虚,也有他的苦衷。

从23岁任全国作协秘书科科长开始,30多年来,他相继担任过作协组联科科长,作协外国文学委员会(后改称对外联络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诗刊》编辑部主任,作协副秘书长,中宣部文艺局代局长,全国作协书记处书记兼秘书长等职。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无情的岁月已把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满头飞霜的老人,他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已经逝去。他曾经积累了大量素材,有过许多很好的构思和创作计划,他曾多次跟友人谈起自己的生活感受和创作打算,但一次次因为无暇提笔而落了空。这也许就是他所说的“志大才疏”吧!

如果单纯从文学创作的实绩来看,杨子敏的作品数量的确不多,对大多数读者来说,他的名字也许还是比较生疏的。然而,又有谁能否认他在文学战线上的辛勤劳绩呢?佳作问世,都要用铅字印在纸上,而他的作品大都印在这些铅字的背后,印在那些大量繁杂的日常工作中。处理日常事务,组织各种会议和活动,了解作家们的生活、学习和工作情况,帮助作家们解决具体问题,作品评奖,发展会员……一件件具体而琐碎的事都要办,都要落实,都要花费时间和精力。他就这样在自己的岗位上勤勤恳恳、默默无闻地工作着,流淌着汗水,也流淌着心血和青春。

我突然想起了南宋抗金将领李纲的那首著名的《病牛》:“耕犁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我想,杨子敏不正是我们文坛上这种终生劳作、默默奉献的老黄牛吗?

可以说,杨子敏既是名满天下的作家,又是一位老革命和身居高位的领导,完全算得上“京华冠盖”一族,但他待人接物、言谈举止丝毫没有领导的架子、名人的派头。

杨子敏经常关心家乡的文学事业,为洛阳文学的繁荣贡献了许多心力。我在兼任《牡丹》主编期间,还聘请他担任《牡丹》杂志的顾问。家乡的文学活动,他不仅尽力参加,还经常成为这些活动的义务组织者。

1994年春,为洛阳作协举办笔会的事,我数次打电话邀请杨子敏老师回洛。他果然如期归来,还邀请了《人民文学》主编程树榛、老作家雷加等人。原来,为了参加这次文学“公益活动”,他谢绝了海南的一次隆重的诗歌会议的邀请,也促请程树榛放弃了去泰山参加会议的机会。

2008年8月2日,杨子敏老师在北京逝世。

2009年3月,他的遗著《一路走来》由作家出版社出版。这部以“一位文化老者的人生手记”为副题的40万字的大散文作品,浓缩了杨子敏这位作家、老革命家一生的经历和几十年来的思考,既有自身的遭际,也有史事的钩沉,使这部笑中带泪的大散文作品,兼具文学价值和史料价值的双重意义。

他在许多诗文中都反复咏叹对家乡的眷恋。在《思故乡》这篇散文中,他说他要“为故乡唱一首歌”。他用诗一样的语言描写故乡的土地、丘陵、道路、河流和故乡的雪。“故乡的土,不就是养育自己的妈妈吗?”“故乡不会老,在她的怀抱里,儿子也不会老”……读到这里,我不禁潸然泪下。

(摘自张文欣的《文坛春秋有黄牛》《怀念杨子敏老师》 文章有删节)

(本系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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