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时,每逢元旦、春节,我总要给老师送画,给同学们送贺卡。
画一张一元,买回来,恭敬地在右下角写上祝福语,课间当面捧给老师。贺卡一张两毛钱,正面印的大多是当红明星或风景。钱是自己平时攒的零花钱,绝对没有因此事向大人要钱的道理。
贺卡的背面是空白的,要写上祝福的话。比如,祝你和家人幸福安康,祝你早日考入理想的学校等。有时,我还会用心写一些别的内容,这样显得更亲近。
在送给一个特别可爱的女孩的贺卡上,我写:你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在给另一个朋友的贺卡上,我写:同学,你宽广的胸怀真让我五体投地!如果写给发小,那留言就很随意:那家伙,记得那次偷桃是谁帮你下树的吗?愿你天天开心,顿顿有桃吃。署名便由实名变成“猜猜我是谁”。
贺卡我都是悄悄塞进朋友书桌里的,只为看到他们翻开书本时惊喜的表情。
那个特别可爱的女孩,送给我的是自制的贺卡:一张白纸上,贴着几个树叶标本,大小有序地排列好,针形叶子被小心地粘成阶梯状,上面又粘了一层白纸当封面,显得画面朦胧、别致。我一直把它当珍宝一般保存着。
每次过节,几乎每个人都会收到贺卡,少则几张,多则几十张。张张都是好人缘的证明。
时光流转,不少贺卡都在岁月中散失了,只有一部分我还保存着。我每次翻开看,那些熬夜想词的岁月、那些同学的笑脸,都会忽然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