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5版:三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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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8日 星期

四月洛阳 牡丹之约

牡丹之约主题征稿,要求千字左右散文,投稿方式扫二维码可见

牡丹情缘

□王群芳

我可以肯定地说,父母给我取的名字,与牡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只是因为我是“芳”字辈儿,我的兄弟姐妹乃至堂兄堂妹们的名字都带“芳”。

我到洛阳上大学后,才有缘见到牡丹花。那时,洛阳刚开始举办牡丹花会。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的名字被人和牡丹联系到了一起。

同学们常逗我,说什么“群芳争艳,牡丹为王”呀,说什么“艳压群芳”“总领群芳”呀,因为群芳之王便是牡丹嘛。有人干脆直接喊我“牡丹”,让我哭笑不得、苦恼不堪,仿佛我缺少男子汉应有的阳刚之气。

我开始琢磨如何改名。君方?四方?远方?这些似乎都带着男子汉的气息,却始终没能叫得开,更谈不上叫得响,同学们依然把我的名字与牡丹联系到一起,拿我的名字开玩笑。

我能有什么脾气呢?谁让我在班里年龄最小?谁让我的身材瘦小?谁让我的名字与牡丹有关联呢?能让同学感到开心,又时常得到同学的呵护,不也是一种福分吗?我只能这么想了。

大学毕业分配工作的时候,我的名字还闹过一个笑话。我是一级分配到洛阳矿山机器厂的,报到之后,先是参加岗前培训,然后分配到具体的用人单位。子弟中学校长看到我的名字,就说什么“女同志事儿多”,居然把我拱手让给了另外一所学校,得知实情后,又千方百计做工作让我回去。呵,不好意思,为时已晚,说一句自负的话吧,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我当了人民教师之后,就很少有人拿我的名字开玩笑了。为师之尊严还是要讲的,学生自不必说,同事也都互相尊重。

正是从参加工作开始,我对洛阳牡丹的了解多了起来。每年四月,远方的朋友前来赏花,希望我给他们做向导。为此,我不得不好好备课,了解牡丹的形态、花期、生长环境及地理分布等,单是历代文人墨客吟咏牡丹的诗,我就背了三十多首呢。

其实,我最为关注的,还是牡丹的品性。牡丹之所以被称为“百花之王”,不仅因为其花朵硕大、艳丽无比,还因为其历尽严寒,终展芳颜。历史上关于武则天与“焦骨牡丹”的传说,便是牡丹品性的真实写照。如今人们耳熟能详的《牡丹之歌》,也是对牡丹品性的由衷赞美。

我不是画家,但我曾用心描绘牡丹,用铅笔,用彩笔,还用过粉笔。我学习粉笔画本是为了单位宣传之用,为了让粉笔牡丹画惟妙惟肖,我无数次把手掌擦破。至今,我还保存着三十年前所绘粉笔牡丹画的照片,现在看来虽然水平有限,但饱含我对牡丹的钟爱之情。

牡丹的花期一般在四月,盛花期也就十几天而已,随着培植技术的进步,现在一年四季都可以观赏到雍容、娇艳的牡丹花了。一到春节,盆栽的催花牡丹就成了抢手货。

十年前的春节,我买了两盆牡丹,过了年,花败了,但枝叶依然繁茂。我想把它们重新植入土中,静待来年花开。虽然听说催花牡丹只能开一次,但我不愿相信,坚持将其送回老家,种在大哥的家门口。

第二年,这两株牡丹只有绿叶没有开花,我有些失望。第三年,牡丹竟然如期绽放了!打那之后,我每年都要把春节买的盆栽牡丹,送回老家培植。如此数年,大哥家门前居然也有一小片牡丹圃了。

看着这片牡丹圃,又想起我的名字,虽然我的名字跟牡丹没啥关系,但是我与牡丹之间,已结下深深的情缘。

 

我与牡丹的不解之缘

□徐礼军

如果用三句话概括我这几十年来的经历,就是这样的:喝信阳泉水长大,娶安阳媳妇生娃,择洛阳花城安家。

天意注定我与牡丹有缘,就像牡丹缘定洛阳这片热土一样。

小时候,只知道涧边幽兰的清香、坡上百合的淡雅、田边野花的灿烂,哪里见过奇花异草的不同凡俗!在洛阳一拖工作的一位老表,回乡探亲时向我们描述洛阳的大气:一个拖厂就有咱们村子那么大,一间厂房就有咱们一个湾子那么大,一朵牡丹就有咱们装菜的盘子那么大!

厂子大,车间宽,没能诱惑我,倒是像盘子那么大的牡丹,强烈地吸引了我。那么大的花,得攒多大的劲儿才能开放啊!要是生活在开满这种硕大鲜花的地方,那该是什么样的体验呢?对洛阳城的向往,就此埋下了种子。

大学毕业后,我首先选择了洛阳的一家单位,也真的如愿落户洛阳。而经“媒妁之言”认识的对象,竟然也是因为喜欢牡丹而定居洛阳的。这就注定了我们缘定今生。

我俩初次约会的地方,就在春天的西苑公园。流连在牡丹花海中,看那块刻有赵朴初题字“洛阳牡丹甲天下”的巨石,登湖心岛的观景亭,在湖中荡舟,进小竹林探幽,坐在假山上欣赏这诗画之景,美好的记忆永远定格在脑海里。此后,每年牡丹盛开时节,游园赏牡丹,就成了我俩的“保留节目”。

这是钟情牡丹的第一个阶段,即“看山是山”的阶段,认知层次停留在牡丹花朵大、颜色艳、品种多、很好看等层面。

后来,我广泛接触有关牡丹的诗词歌赋、舞蹈戏曲、书法绘画、民间传说等,眼界渐渐开阔了,深入到一个瑰丽多姿的“花花世界”。那么多著名诗人、散文大家写牡丹,谁写得最好?那么多书画名家描画牡丹,谁的作品最能打动人?舞台上、街巷里,那些歌舞戏曲、传说故事里的“牡丹”哪个最有趣?还有牡丹石、牡丹茶、牡丹饼、牡丹宴,牡丹的世界真让人眼花缭乱啊!

这是钟情牡丹的第二个阶段,即“看山不是山”的时期,对牡丹的认知上升到“退一步观赏、进一步探究”的层次。牡丹的多面性让我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这还是一种花吗?牡丹其实已经幻化成文化符号、精神载体、文明意象。我与牡丹的距离既近又远。

如今,我再次走近牡丹,发现她还是那样,富而不骄、艳而不妖。一靠近她,我就变得纯净、天真,便觉得李白、白居易、苏轼、欧阳修、邵雍、司马光那些酷爱牡丹的人,仿佛就是自己的邻居,有一种心意相通的亲切感。

这是钟情牡丹的第三个阶段,进入“看山还是山”的境界。牡丹,还是一代女皇武则天和一代代文人墨客喜欢的牡丹,人却早已不是盛唐大宋时期的人。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牡丹却依然是这座古城的主人。

这三个阶段多像夫妻情缘:从热恋、初婚时的惊艳痴迷、如胶似漆,到“七年之痒”的若即若离,再到后来的相濡以沫、不弃不离。

牡丹之缘,夫妻之缘,“缘”来如此自然;花是主人,人是过客,相看永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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