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4版: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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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23日 星期
趣说《梦华录》
榜下捉婿,宋朝人的“爱情买卖”
□洛报融媒记者 张丽娜

河南省高考成绩及分数线即将公布,估计很多考生和家长都在期望与焦灼中等待。

在古代,等待放榜的考生,应该是同样的心情,一旦金榜题名,命运就有可能发生巨大转折。古装励志剧《梦华录》里的欧阳旭,考中探花(科考进士第三名)后身价倍增,被京城高官高鹄抢去当女婿,高府千金对他甚是中意,非他不嫁。

探花郎为啥如此吃香?这与北宋人的价值观有关。宋朝流行“榜下捉婿”,每逢科考放榜,达官贵人们会拼手速抢女婿,谁能金榜题名,谁就是众人眼中的东床快婿。

1 东床快婿很吃香

在宋朝,参加科举考试,求取功名,是读书人实现抱负、出人头地的主要途径。

有道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只要金榜题名,多半能入仕当官、平步青云。北宋重文轻武,文官待遇极好,有名有利有面子,生活无忧。

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宋朝人的择偶观。北宋人选女婿的重要标准就是有功名。《梦华录》的女主角赵盼儿,资助落榜生欧阳旭复读、赶考,心心念念要当进士娘子,便是此故。谁料欧阳旭中进士后背信弃义,为当高官的“东床快婿”抛弃了她。

“东床快婿”,意指才能出众的新女婿,相关典故出自古籍《世说新语》。

洛阳是西晋京城,西晋灭亡后,晋室东渡,在南方建立了东晋政权。东晋高官郗(音同吃)鉴想给闺女找个好婆家,一门心思要和丞相王导攀亲戚,便派门生上门求婿。丞相回复:“君往东厢,任意选之。”

老王是魏晋名门琅琊王氏的领军人物,家中子侄众多。王家的公子们听说郗鉴的闺女有才有貌,个个都铆足了劲表现,希望能被选中,可有一个小伙子袒胸露腹地躺在床上,若无其事,满不在乎。

门生回去后如实汇报。郗鉴大喜:“嘿,躺在床上的那小子正是我要找的好女婿!”事实证明,郗鉴眼光精准,这位“东床快婿”就是后来闻名天下的大书法家王羲之。

《梦华录》里的高鹄眼光就不怎么行了,他“榜下捉婿”捉来的欧阳旭有才华无德行,差点坑了他闺女。

2 欧阳修也曾被“捉婿”

北宋大文豪欧阳修也曾在科考放榜后被人“捉”去当女婿。

值得一提的是,欧阳修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没考中;复读了几年重考,还是没考中。欧阳修可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啊,连他都要复读,可见在古代考进士真的很难。

不得已,欧阳修参加了“名师补习班”,拜北宋名士胥偃为师,请其指导自己备考。

胥偃学识渊博,当过翰林学士,曾在朝中任要职,负责进士选拔工作。他看出欧阳修有潜力,不仅悉心指教,还“保送”他到京城国子监深造。

欧阳修厚积薄发,过五关斩六将,以优异的成绩通过殿试,中了进士,而且很快就被派往西京洛阳工作,担任西京留守推官。

他的恩师胥偃动作也很快。公元1030年,欧阳修刚考中进士,就被胥偃“内定”为女婿。公元1031年,欧阳修到洛阳上任,工作安顿好后,火速举办婚礼,迎娶胥偃的女儿为妻。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可谓双喜临门。

3 这个探花不太行

为什么要等当官后才结婚呢?

在宋朝,并不是考中进士就一定能当官的。正如《梦华录》中所说,朝中官职少而进士多,一个萝卜一个坑,只有光鲜的好萝卜才能占住坑。

《梦华录》中的倒霉蛋杜长风,虽考中进士,但因其眼睛高度近视,且在殿试时当着皇帝的面放了个响屁,有失礼仪,朝廷不给他官职,他只能到书院教书,被学生嘲笑捉弄。

欧阳旭高中探花,前途本来一片光明,但他做了亏心事,遭了现世报。

赵盼儿进京后发现欧阳旭果真变了心,敲锣喊话,堵着负心汉的门讨说法。精于算计的欧阳旭为了躲避前女友,棋行险招,溜须拍马逢迎热衷修道的皇帝,自请到西京洛阳当宫观官。

宫观官是管理道观的官员,官职卑微,没有实权。

高鹄觉得这个准女婿无风骨,前途尽毁,当即毁了婚约,逼着女儿和欧阳旭绝交。

欧阳旭世故,高鹄比他更世故:一个穷书生,就算考中了探花,在官场混得不行也白搭。欧阳旭除了长得帅一无是处,要他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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