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啦……
一个冬天的夜晚,随意地将一张CD塞进电脑,忽然被耳语般的咏叹击中了。我仿佛看见了一片早春的原野,油菜花在阴郁的天空下暗藏深情,电线杆默默守在远处,如同一个陷入回忆的人。在荒草与菜花之间,浮荡着这样的歌声: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范玮琪哽咽的呢喃和淡淡的忧郁,让人的心隐隐作痛。那个夜晚于是被一种久违的辽远的感伤击中,就这么一遍遍地听着,听着,直到不能自已,眼眶微湿……
瘦高、柔弱的范范,眉眼间流露着温柔的范范,这样的女子是需要人怜爱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她的歌声中,带着那样的深情和魔力,穿透了耳膜,穿透了心灵,然后在你来不及抵抗的时候,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刺痛你的灵魂,让你直视,让你醒悟。
年少时光、青葱岁月、同窗情谊都随着毕业后的各自分飞而渐行渐远,只剩这首淡淡忧郁的校园歌曲一直陪伴我,支撑我原本美丽的心情。《那些花儿》每每成为毕业晚会上必放的曲目,但这样的歌曲其实更适合分别多年后听,才更能体会那种或悲怆或感恩的心情。
那时的我们会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过往呢?走到大街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被往事从众人当中区分开来,你们的目光在某个瞬间迎面相撞。你正准备对她友善地一笑,但对方却在惊鸿一瞥之后漠然转身。你一点也不知道,她的冷漠里包藏得更多的,究竟是敌意,还是别样的小心。或者,某个深夜,你不可抑制地想起一个名字,辗转找来一个号码,屏住呼吸打过去,却早已是个空号。你只好无语撂下话筒。其实,你只是想轻轻问一句:“你好吗?”
告诉自己,忘了这些没讲完的故事吧!也许多年以后,它们就会像发黄的照片一样变得模糊不清,面目斑驳。你应该感到幸福才是,就像歌儿里唱的“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但那些已经不在我身边的人们,我在想念你们,在每个孤独的夜晚,在每次歌声响起的时候。谢谢你们曾经带给我所有的幸福快乐,是你们让我的生命色彩缤纷。我会为你们祈祷,祈祷你们都能幸福的盛开着,一直到所有未知的明天。也许我们还会再次相逢,也许那个时候我还会想起这首歌,我相信,那时我们,笑靥如花……
(本刊记者 崔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