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凌 寒
与“四川第一酒鬼”过招
国内外的酒鬼们说杨晓楠是“最理解酒鬼的人”,是“超级酒鬼”、“中国第一酒鬼”等等,而杨晓楠的那部热线电话平均每天都能接到上百个来自全国各地以及国外的求助电话。
在这许多的电话中,唯一一个让杨晓楠“出诊”帮助其戒酒的是四川成都的王宗。因为王宗在电话里自称是“四川第一酒鬼”,并且对杨晓楠的家世背景了解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以往的报道中从未提及的他毕业的小学以及杨晓楠平时喜欢穿什么衣服、抽什么牌子的烟等等各种细节,都说得一点儿不差,一下子引发了杨晓楠强烈的好奇心——这人怎么跟克格勃似的?
而且,王宗每天给杨晓楠打一次电话,每次都跟杨晓楠较劲儿,说他没戒酒时一次能喝3斤,最多喝过6斤酒还跟没事似的。他这个“四川第一酒鬼”要比杨晓楠这个“中国第一酒鬼”厉害得多,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大——他从来没有喝醉过。所以,他要求杨晓楠要有“自知之明”,把“中国第一酒鬼”的称号让给他。
平时接到的电话,大都是求救求助的,尽管也有出言不逊的,但那都是酒徒们酒醉之后口无遮拦,而这位王宗先生,居然在电话里彬彬有礼、郑重其事地跟他叫板儿,而且还很有耐心地每天打一次电话,所以杨晓楠越来越狐疑了,搞不清楚王宗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终于有一天,王宗在电话里将他的军:“杨老兄,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中国第一酒鬼’的荣誉,不知道算文还是算武?不过,无论文武,都得通过公开比试才能决出高低来。敢不敢来成都一趟,我们交流交流?”
杨晓楠在电话里说:“我已经戒酒了,不喝白酒,平时为了和找我戒酒的朋友联络感情,只喝一杯啤酒。”王宗立即嘲笑他:“不愿交我这个朋友就别找借口。你只要能来成都,我就认你是个爷们儿。‘天下第一酒鬼’的称号就还是你的。”
“那都是酒友们乱封的,我压根儿就没有把这些绰号当回事儿,你要有兴趣,就让给你好了。”杨晓楠说。哪知道,王宗接着说:“是个爷们儿就得捍卫自己的荣誉,不管是绰号还是荣誉称号。现在我向你发出挑战了,你要不接招,就不是个爷们儿!”
在电话里听不出王宗像是在说醉话,因此杨晓楠终于被他激火了,以他未戒酒前的“杠头”性格,对这样的“挑战”早就忍无可忍了。但他一走,这部热线电话就没人照看了。平时,孩子上学、妻子上班,接听那部热线电话的工作,从早到晚只有杨晓楠一个人顶着,而且,即使是别人替他一会儿,也只能作一下记录,把电话内容记清楚了,由杨晓楠回来后处理。同时,几乎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各地酒鬼到郑州找他,还有一些是来寻求戒酒帮助的酒鬼们的家属,所以尽管杨晓楠被激得火气很大,但仍没有打算去成都。
哪知道,第二天快递公司给他送来一个特快专递包,打开一看,是王宗寄来的一张三天后的机票,同时还附了几句话:“在下诚心相邀,给杨兄三天的考虑时间,期限一到,如不见杨兄赴约,我将在网上发起取消你‘天下第一酒鬼’称号的倡议。希望杨兄三思。”
杨晓楠被逼到墙角里了。他决心赴约。
三天后,杨晓楠在成都双流机场下飞机后刚走出港口,就看到有一个小伙子举着一个“接河南杨晓楠先生”的牌子。上前一问,他才知道来接机的是王宗的内弟小刘。
在小刘开着车赶往成都市内的路上,杨晓楠试探着想问一些关于王宗的情况,哪知道小刘守口如瓶,笑着一言不发。这更让杨晓楠犯嘀咕了,但从王宗前前后后的表现来看,做过刑警的他,很自信地判断,无论王宗出于什么目的激自己来成都,都是出于善意的,决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人身安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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