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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0版:经典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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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如花气如虹
李萍子:百般折磨浑不惧,革命意志钢铁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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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年 10 月 12 日 星期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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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群英谱系列
巾帼如花气如虹
史兢之:长街戴镣赴死去,留得英气在人间
  敌人用烙铁烫和竹签钉手指等酷刑一次次地折磨她,她一次次痛昏过去,但醒来后还是不说一句话。 李玉明 绘
  编前话:为迎接党的十七大胜利召开,《经典洛阳》自今日起刊发一组洛阳杰出共产党人和革命先烈的故事。英雄们在烽火连天的战斗岁月里,勉力为党工作,甘愿为民牺牲,生命如花,气势如虹,可歌可泣。今天与我们见面的是两位女英烈——  

  都说洛阳山水好,那山如伏牛山之高之挺,那水如洛河水之长之美;都说河洛儿女美,男儿自有伏牛山之侠骨,女儿自有洛河水之柔美。但在至柔至美的河洛儿女中,也不乏直面刀丛的巾帼英雄、慷慨赴死的革命先烈。

  1933年1月18日清晨,太阳还没有露脸,露珠还没有消尽,开封街头便出现了一辆囚车。车上站着一位年轻女子,洛阳人,共产党员。她头发凌乱,双臂被反绑着,但她的眉宇间却藏着一股英气,一路昂首挺胸,神情凛然。而那些押她前往刑场的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士兵,一个个如临大敌,似乎怕她插翅飞走。

  这位年轻的共产党员叫史兢之,1901年9月出生于洛阳南关。她的家境不错,叔父是知识分子,她自幼随叔父读书,聪明好学,乐于接受新思想。她12岁时,听到要给女人放脚的消息,非常兴奋,到处进行宣传。街坊上的小脚女人知道她拥护放脚,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很多女子白天为了应付检查,把裹脚布去掉,到了晚上又赶紧把脚缠起来,生怕变成大脚女人。但史兢之却是真的反对缠足,她把家人拿给她的裹脚布扔到地上,发誓不缠小脚。她还喜欢发表言论,使用过的名字有史敬亭、史金瓶、史素云等。

  当时人们普遍早婚,史兢之16岁时由父母作主,被迫嫁到老城杨家。杨家看她是天足(没有缠过的大脚),感到非常没面子,公公婆婆都不喜欢她,动不动就骂她是“大脚婆”。她的丈夫也嫌她脚大,张口就骂,抬手就打——受苦受累受辱的日子,她算是受够了,总想着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其实,当时的洛阳已是晨曦初露,早已受到辛亥革命的洗礼,社会上活跃着一大批进步青年。其中有一位名叫孙淑资(又名孙敬毅)的,是坚定的革命青年。孙淑资认识史兢之以后,经常与她谈心,史兢之就把自己的不幸遭遇告诉了她。孙淑资说:“你知道我们妇女为啥遭罪吗?根本原因并不在你的婆婆、丈夫身上,而是因为旧制度。妇女只有走出家门闹革命,推翻旧制度,才能翻身,才能有自由!”

  史兢之明白这些道理后,毅然离开杨家,进入城区二小读书。对这个已婚的小学生,街巷里又有人开始指指戳戳,说她不守妇道,说她离经叛道。她不理会这些议论,坚持读书学习,并积极参加校内外的各种进步活动。1927年,她和孙淑资都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此,她和同志们一道,秘密为我党刻印文件和传单,积极宣传党的革命主张,号召群众抗丁抗税、反对军阀,组织妇女放足,宣传男女平等,每天忙忙碌碌,革命热情高涨。

  为了继续深造,1929年,史兢之到开封艺术学校就读。当时开封是河南省省会,国民党统治严密而残酷。1930年,中共河南省委建立了省军委机关。省军委书记方继刚同志是个单身汉,开封城当时不允许单身者租房,单身汉即使能租到房子,也会受到种种盘查。在这种情况下,组织上让方继刚和史兢之两位同志,以夫妻名义租了一间房,省军委机关就设在那里。

  当时他俩刚刚相识,并不了解对方,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彼此有了感情,遂正式结为夫妇。白天,史兢之的身份是开封艺校的学生,按时去上学,方继刚是开封艺校的老师,按时去教书,两人出双入对,并不引人注目;晚上,史兢之在家门口做作业,掩护方继刚在房间整理机密文件。两人衣着朴素,与邻里关系处得很好,有时候还拿出花生、烤红薯给邻家小孩子吃,所以深得街坊好评和信任,此地也从未引起敌人的怀疑,省军委机关工作得以正常进行。

  组织上考虑到史兢之是洛阳人,对洛阳的情况比较熟悉,1931年,让她担任了中共河南省党内交通员,来往于开封、洛阳。当时,从开封到洛阳还要经过郑州,一路上敌人侦探密布,军警设卡重重,史兢之把文件和情报缝在内衣里,夜里和衣而睡,应对敌人的盘查,每次都能完成党交给的任务。到了1932年年初,中共洛阳中心县委遭到破坏,县委委员郭显坤被捕。当年3月下旬的一天,史兢之从开封来洛阳,身上藏着带给中心县委的密件,在洛阳火车站被敌人反复盘查,身上藏的文件被搜出,她被捕了。

  她被捕后和郭显坤关押在一处,敌人想从她口中证实郭显坤的真正身份,就一次次地审讯她,一次次地毒打她,但她只字不吐。不久,她在狱中见到郭显坤,悄声说:“老郭,不用怕,他们就是把我的骨头锉成扣,我也不会出卖党出卖同志!”不料后来一个叛徒将她出卖,供出了史兢之的真实身份,敌人开始残酷地折磨她,企图从她身上打开缺口,逮捕更多的同志。敌人用烙铁烫和竹签钉手指等酷刑一次次地折磨她,她一次次痛昏过去,但醒来后还是不说一句话。敌人又利诱她:“只要你说出省委机关的地址,说出一两个负责人的姓名,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如果不说,下场你是清楚的。”

  史兢之对这些话不予理睬,就像没听见一样。受酷刑之后回到狱室,她对同志们说:“我虽然在流血,但影响了后人,你们要坚持斗争。”她把家中送来的钱和衣物分给难友,发动大家绝食,说:“我们坐牢受难,是为了劳苦大众翻身解放,就是牺牲了也是光荣的。”她说的这些话都很实在,很鼓舞大家的斗志。她的丈夫方继刚悄悄来到监狱门口,期盼能与她见上一面,可最终见到妻子时,她正被押往刑场,戴着沉重的铁镣,脸和脖子上都是伤痕。当她从他面前经过时,两人就用眼神互相问候。他们的眼中没有泪,只有默契和坚定。

  32岁的史兢之,就这样英勇就义。她视死如归,气贯长虹!

     本报记者 孙钦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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