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职业的特殊性，二十多年来，我很少和母亲一起过团圆年。今年春节，我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不用值班的机会，得以和母亲共度除夕。女儿津津有味地吃着母亲精心准备的年夜饭，随口说道：“别看奶奶的厨房脏，饭吃着还真香。”听着这褒贬不一的夸赞，我不由陷入儿时的回忆。

　　我们家是个大家庭，所以那时家里的厨房也是大房子。虽然没有大米白面做不出什么好饭，母亲却凭着勤劳的双手，像变戏法似的将一块块红薯由生变熟，糊住了老老少少十来张嘴。我因为性格内向，很少和小朋友们出去玩，整天像个影子似的跟着母亲在厨房转悠，有时忍不住还光想干一些顾此失彼、力所不能及的活儿，烧火时只管加柴而忘记拉风箱，母亲被烟雾呛得两眼流泪，她一边撩起大襟擦拭，一边夸我能干。那时在我看来，母亲的厨房是多么温馨，多么干净！

　　后来，随着家中人口的减少，母亲的厨房也越变越小。如今，母亲一个人生活，搭了一间小棚当厨房，虽然有我给她添置的蜂窝煤炉、液化气灶，但老人还是喜欢烧柴做饭。我因为工作忙，很少再跨进母亲那一摸两手黑，弯腰直碰头的厨房。我劝说母亲来和我一起生活，老人家总是说：“我一个人生活多自由，自己做的饭吃着香。”

　　红红火火的春节渐渐远去，花花绿绿的对联已经褪色，我也开始为全家人的生活而奔波忙碌。每当我为一日三餐吃什么饭而发愁、怨恨的时候，母亲那朴实无华而又富有哲理的话就回响在我的耳边。母亲的厨房既给予我物质营养，使我茁壮成长；又给了我精神营养，启迪着我热爱生活，永不放弃。

　　（伊川县工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