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李喆 通讯员 丁娟 张随山
14日上午,巩义市某集团工程师钱宇被送到河南省洛阳正骨医院接受治疗。
在正骨医院的病房里,在这次大地震中受伤的钱宇看起来有些忧郁。当我们的话题转向这场灾难时,他的表情不自觉地发生了痛苦的变化。
如同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如果没有这场悲剧,那仍是一个普通而惬意的下午。12日13时50分,钱宇和几名同事来到地处绵竹市汉旺镇的东方电器集团起重机厂。6天前,身为巩义市某集团工程师的他,被派到这里出差。到了单位后,他像几天前那样值守在机床前。他脚下的位置,距离震中汶川县只有30公里。
灾难性的14时28分到来之时,钱宇感觉到大地在颤抖。他的描述是这样的:“深沉的呼啸声从脚下传来,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随时就要破土而出。原本平整的地面,瞬间就被强烈的波浪带起带落。整个车间像是被放置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般,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甲板’上到处是摇摇晃晃的工人。”
幸运的是,钱宇所在的机床距离车间门口最近。他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平衡,向车间外的广场跑去。跌倒了,再挣扎着站起来;站不起来,干脆直接爬着向外跑。在恐慌中,钱宇突然想起同组那名70岁的老工程师。可就在他转身寻找那个白发苍苍的身影时,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景物迅速翻转——他翻身落入运输铁道旁的道沟里。
“轰隆”一声几根主梁倒塌
两名同事看到了这一幕,急忙向这个方向跑过来。可趴在沟里的钱宇,顾不得左膝传来的阵阵剧痛,咬着牙向他们喊道:“赶紧去招呼那名老工程师!”就在那两人将老工程师搀出后几秒钟,钱宇感受到一阵更加强烈的震颤。“轰隆”一声,车间的几根主梁倒塌了。
道路两旁一片片废墟
在主震停下约15分钟后,钱宇被送往绵竹市人民医院。在此之前,他亲眼看到了众人如何冒着生命危险,在摇晃的高墙前寻找被掩埋的工友。在前往绵竹市区的路上,道路两旁的一片片废墟让钱宇的心揪得紧紧的。中午还是青烟袅袅、人声鼎沸的村落,此时已变得毫无生机。零星传来的呻吟声,让身处车内的钱宇忍不住放声大哭。
人们的脸上都挂着泪水
但随后发生的一切,让已经有些绝望的钱宇打起精神。在绵竹市内的道路上,交警在高低不平的马路上指挥交通。在绵竹市人民医院摇摇欲坠的门诊楼前,医生和护士镇静地接待着每一个伤员。由于输液架明显不够,不少护士都站在患者身旁高举输液瓶,用自己的手臂撑起伤者生存的希望。人们的脸上虽然都挂着泪水,但是从他们坚毅的目光中,钱宇感受到了那份令人感动的执著信念。
送回洛阳治疗 钱宇打开话匣
12日晚,钱宇的单位决定把钱宇运送回洛阳接受治疗。14日10时,钱宇抵达河南省洛阳正骨医院。无论是挂号、诊断,还是检查、住院,院方都给与他最大的便利。经过诊断,钱宇左髌骨粉碎性骨折。当天下午,医院领导赶来对他进行慰问时,几天来很少说话的他,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向医务人员讲述起他所看到的一切。
讲完灾难经历的钱宇,看起来非常疲惫。这时,他盯着墙上的电视,在主持人播报出一条条来自震区的消息时,他时而轻轻摇头,时而叹一口气,脸上满是关注的神情。当中国红十字会会长彭佩云出现在屏幕上,激动地介绍着国内外各界为灾区捐款的情况时,钱宇才露出一丝微笑,并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