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晚报

四文／中原

　　很快就到了这年寒假。学校刚放假，李超然就对爸爸妈妈说，学校有个学长笛的女孩，准备到北京去参加一个寒假强化班，想请名家给指点指点，并且问爸爸妈妈愿不愿让她跟着一块儿去。听女儿这么说，知道她在操心学习上的事，赵丽娟跟李宏伟都很高兴，他们很快就决定，一家三口一块儿到北京去过春节，就当是全家人一起去旅游了一次。

　　第三天上午，赵丽娟他们一家三口就赶到了北京，在某大学附中附近的一家小招待所住下，然后到寒假强化班去报了名。

　　所谓的寒假强化班，是附中几位中青年教师联合创办的，据说已有好几年的历史，参与授课的，不仅有附中的骨干，还有某大学的几位教授。

　　具体负责指导萨克斯管吹奏的，是个女的，姓张，自我介绍是某大学的一位副教授。第一次上课，张教授先对几名学员进行了一次测试，并且当着几名学员和他们父母的面，给李超然泼了一盆冷水，毫不客气地告诉她，像她这种基础，要是照眼下这样练下去，别说是报考音乐学院了，就算想上某大学的附中都难。

　　“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呀？”本是兴冲冲带着女儿到北京来“镀金”的，没想到刚开始就被老师说得一无是处，赵丽娟和李宏伟都显得很着急。

　　“还能怎么办？用心练呗！”张教授一脸严肃地答道，“别以为学艺术就可以投机取巧，我告诉你们，那是不行的。像你们孩子这种情况，真想在两年之后超过别人，在艺考中拿个好名次，就必须到正规的艺术类学校找个好点儿的专业老师，一心一意地练上两年。否则，不如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免得到头来专业课没学好，文化课也被耽误了……”

　　那天晚上，赵丽娟他们一家三口枯坐在房间里，心情都显得有些沮丧。听丈夫又在数落她不该硬让女儿改学音乐，赵丽娟没有还嘴。在她看来，张教授说得对，要真想让女儿在两年半之后有个理想的结果，不找一个艺术类学校，不下一番苦功肯定不行。想着想着，赵丽娟竟又动起了给女儿转学的念头。她说，去找创办这个强化班的刘老师，请他帮忙，把女儿转到某大学附中来。

　　李超然没想到妈妈竟想到要把她转到附中来，先是两眼一亮，但很快又叹起气来：“我不是北京户口，基础又这么差，人家会收我吗？”“就算不能正式转学，借读也行呀。”已经拿定主意的赵丽娟用一种非常坚定的语气答道。

　　赵丽娟没有想到，第二天上午，等她跟李宏伟一起拎着精心挑选的礼品找到刘老师刚刚说明来意，刘老师就非常为难地摇起头来，告诉他们，附中的学生都是从全国各地挑选过来的，有一套非常严格的考试程序，如果水平达不到，别说是李超然，就算是本校老师的子弟，都没后门可开。当赵丽娟一再表示，要是真不行，借读也行。刘老师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答应陪他们去找校长。

　　附中的校长是位年近五旬的女同志，看到赵丽娟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进门，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还没等他们开口，就语气生硬地下了逐客令。

　　“校长，我们不是来给您送礼的，您要是觉得我们这么做有些俗气，我们可以把这些土特产再带回去，但我们既然大老远地来了，还是恳求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如果能让我们孩子转学更好，要是真的不能转学的话，能不能让我们借读？哪怕是让孩子站在窗子外边听课都行！”赵丽娟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