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电视剧中看到情侣作别的场景:脉脉含情的,你看着我,我望着你,然后是深情拥抱,然后是三步一回头……,那醉人的美丽,足以让人铭记终生。
古词令中,送别的愁绪随处可拾。“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是李煜送别时的心态;“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是马致远送别时的感悟;“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是多情才子柳永送别所得。
今朝离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这样的离别大多是感伤的。就是现代诗人席慕容写送别诗,也逃不脱离别的怅惘和忧愁:“不是所有的梦都来得及实现,不是所有的话都来得及告诉,内疚和悔恨,总要深深地种植在离别后的心中。”席慕容不是不明白:世间种种,最后终必成空。但每每面对一去千里的别离,便无法不滋生流水落花春去也的感伤情怀。
曹禺的送别诗则饱含着美丽的忧伤和忧伤着的美丽。他在《四月梢,我送别一个美丽的行人》中这样写道:“四月梢,我送别一个美丽的行人……今夜凄淋的雨打着摇曳的灯,水泻的泥路上行着一个落寞的行人。我仍冒着冷雨送你归去,你明晨便将无踪无影……”
李白有《送孟浩然之广陵》一诗:“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可以说,这首诗在古今送别诗中是最为别开生面的。以李白的旷世才情,绝不至于对离别无感于心。相反,李白一生漂泊,有太多的聚散体验,在离愁上花费过太多的笔墨,能够在诗中表现出欢送情绪,说明扬州在他心目中是曼妙美好的。正因为如此,欢送快意才取代了别恨离愁。
送别,难说不是永诀。愁情满怀,是一分美丽的忧愁;而能够化忧愁为欢歌,则是美丽的极致,当称人生的化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