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的花季少女袁桢桢不仅拒绝了省示范性高中——伊川高中的录取,而且还拒绝了许多好心人的资助,执意要离家外出打工,她为何要作出如此选择呢?
怀着沉重的心情和诸多的不解,8月20日午后,我们乘坐一辆摩托三轮车,沿着起伏的山路来到袁桢桢的家——伊川县吕店乡袁庄村。
袁桢桢的家就在村口桥边的一座旧房子里。令我们遗憾的是,就在午饭前,袁桢桢已经离开家前往许昌打工。
一家四口生活艰难
我们赶到时,袁桢桢的母亲潘凤巧正在哄2岁的小女儿睡觉。听了潘凤巧的叙述,我们了解到这家人的艰难生活。
2002年,袁桢桢的父亲因病去世,留下母亲带着她和弟弟艰难度日。后来,一个外地人加入了这个三口之家,但不幸的是,在母亲生下妹妹后不久,那个外地人又弃他们而去。
现在,袁桢桢的弟弟已经13岁,开学就要上小学五年级,小妹妹才2岁,家里的主要收入来自两亩多耕地。作为家里主劳力的潘凤巧,一直以来严重贫血,既要干农活,又要照顾三个孩子,其辛劳程度可想而知。为了省钱,她舍不得吃药,而这又加重了她的病情,一年多来她已数次因劳累过度晕倒在田间、家里。
提起大女儿桢桢,潘凤巧连声说女儿懂事,嗓门也不自觉洪亮了起来。潘凤巧说,桢桢不仅学习好,而且还是自己的好帮手,干农活、照顾弟弟妹妹,老早都成了“小大人”。
当我们说到桢桢外出打工的事儿,潘凤巧流着眼泪说:“是我连累了孩子。”
该村一姓靳的妇女告诉我们,桢桢家的房子早塌了,现在住的是别人家的房子。
辍学打工并非一时冲动
我们采访中了解到,袁桢桢辍学外出打工的念头由来已久,绝非一时冲动。
自从袁桢桢的继父不辞而别后,他们家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两亩地的收成根本不够一家四口的生活。
每到姐弟俩开学的日子,就是潘凤巧最作难的时候。因此,桢桢已多次和她提到了辍学的事,但每次都被她严词拒绝。初三下半学期刚开学,桢桢又一次说,等上完初中就不再上学了,潘凤巧虽然知道女儿脾气很倔,但想着到时候肯定有办法,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次任她怎么说也没有挡住女儿的辍学打工之路。
今年中招考试结束后,村里有人介绍桢桢去郑州学按摩,学费和生活费由介绍人垫付,但前提是学成后要到介绍人在许昌开的按摩店里工作。桢桢就跟着介绍人去了郑州。
在郑州学习按摩期间,别人需要一个半月才能掌握的课程,桢桢只用了20多天就完全学会了。掌握了一门养家糊口的技艺后,更坚定了她外出打工的决心。
许多好心人愿意帮她
8月3日,伊川高中新生报名的日期已经过去两天了,按规定,超过报名期限两天,就视为自动放弃。因为每年都会有学生因为没钱上学不来报到的情况,为了不让贫困学生辍学,学校决定对没来报到的学生进行家访,如果真是因为贫困而辍学,学校将酌情减免他们上学的费用。
8月4日,家访组来到袁桢桢的家,得知袁桢桢已经去郑州的消息。面对简陋的住所、身体不好的母亲、正上小学的弟弟、年幼的妹妹,老师们明白了,肯定是贫困让这个16岁的女孩不得不面对辍学。他们对潘凤巧说:“让孩子回来上学吧,所有费用包括生活费都由学校出。”
不仅学校,村里的许多人也愿为桢桢上学提供帮助,就连正在伊川高中组织新生军训的驻洛某部军官肖志祥听说桢桢的情况后,也和两个战友商量,为桢桢捐了600元钱,送到了桢桢家中。
8月10日,从郑州赶回来的袁桢桢来到伊川高中,在感谢大家的同时,她仍旧选择辍学打工。袁桢桢说:“我真的很感激大家帮我,但就算我的一切费用都解决了,我的家咋办?我的弟弟、妹妹咋办?我16岁了,应该对这个家负起责任了。我妈太累了,如果我继续上学她会累垮的,我已经没有了爸爸,不能再失去妈妈了……”
桢桢的肺腑之言让许多人流下了眼泪,大家不知该对这个女孩说些什么。桢桢拿了一套高中课本走出了校门,她说她要在打工之余自学文化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