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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3版:洛阳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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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老太”的吝啬与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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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年 12 月 5 日 星期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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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老太”的吝啬与慷慨
房建英    (资料照片)

  洛龙区李楼乡桃园村的房建英是个“特别”的老太太。她八十高龄了还坚持每天5点钟起床,到菜园里忙活,雷打不动;老太太的几个子女都很孝顺,儿子的工厂几乎有桃园村那么大,而老太太却每天骑着三轮车跑十几公里去卖菜;卖菜时,老太太为一两角钱和顾客讨价还价,平时连1碗米线都舍不得吃,为省钱辞掉家里的保姆……就是这样一个勤俭、朴实、有点儿“小气”的老太太,却是村里人人称道的“大好人”——她收养流浪孩子,帮助贫困老人,前不久,还把过八十大寿时子女们孝敬她的5000元零花钱捐给了同村患尿毒症的郭电卫……

  近日,我们来到桃园村,见到了房老太太。

  勤劳:为卖菜,她和子女们“斗智斗勇”

  房建英的爱人去世早,她靠种菜拉扯大了7个孩子。现在孩子们一个比一个有出息,有的在政府部门工作,有的成了企业家。孩子们都很孝顺,给她盖了一栋三层小楼,还给她请了保姆。可忙碌了一辈子的房建英根本停不下来,不让她种菜、卖菜,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房建英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去菜园里忙活,然后骑着三轮车去卖菜,中原菜市场,八一路、老城区西关等菜市场都留下了她的脚印。她说,她习惯了忙碌的生活,可孩子们却理解不了,总是“阻挠”她。

  为了让母亲安享天年,阻止她继续卖菜,孩子们想尽了办法。他们悄悄把房建英的三轮车卖掉,老太太知道后,大发雷霆,又用自己卖菜的钱买了一辆新车;孩子们跟她抢着干活,去地里帮她种菜,她坚决制止:“咱家就剩下这1亩地了,你们都干完了,我干啥?”无奈之下,7个孩子商量后,想了几个“损招”。

  有一次,房建英7点多到北关附近卖菜,不到10点钟菜就卖完了,一连几天都如此。房建英起了疑心,原来是孩子们托朋友伪装成顾客,把母亲的菜买走了。她把孩子们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从此,孩子们再也不敢“弄虚作假”了。

  但“斗争”并没有停止。房建英独居,孩子们每周都回家看她。有一段时间,孩子们一回去就抱怨:“现在的菜都不是绿色食品了,洒农药,吃起来没味儿。”听了孩子们的话,房建英非常担忧:“洒农药的菜,孩子们会不会吃出病来?”她对孩子们说:“以后家里的菜你们随便拿,别出去买了。”正中下怀,孩子们高兴地答应了。他们每天都去母亲家拿新鲜蔬菜。菜都被孩子们拿走了,房建英果然不去菜市场卖菜了。

  一次,房建英无意中听到两个儿媳聊天:“每天拿那么多菜,都放坏了,看着心疼啊。”“可不是,我家也吃不了那么多。”房建英明白了,这是孩子们为了阻止她卖菜的“阴谋”啊。后来,孩子们再从家里拿菜时,她便说:“吃多少拿多少,剩下的我还要卖呢。”

  几次“斗争”,孩子们均以“失败”告终。看到母亲铁了心要种菜、卖菜,孩子们只好和母亲签订“和平协议”:允许母亲种菜、卖菜,但鉴于她年龄太大,只准她在李楼乡附近卖菜,不能跑太远。

  俭朴:有万贯家财的“一元老太”很“小气”

  村里人都说,房建英是受苦的命,虽有万贯家财却不懂得享受。是的,房建英的孩子个个有出息,个个都很孝顺,他们家开的工厂几乎有桃园村那么大,房建英不缺钱花,可她的生活却异常俭朴。

  房建英独居,孩子们放心不下,给她找了个保姆。由于房建英节俭惯了,孩子们怕她不习惯用保姆,便哄她说:“有个朋友暂时没地方住,想和您一起住,帮您做做饭。”房建英乐善好施,一听便答应了。刚开始,她和保姆相安无事。可半年后,她无意中听说为她做饭的人是孩子们请来的保姆,每个月要支付其1000多元工资。房建英把孩子们骂了一顿:“我还能动,请保姆干啥?”最终,孩子们拗不过老太太,把保姆辞退了。

  房建英说,她有个外号叫“一元老太”,这个外号来源于5年前。那时,房建英经常和村里的菜农一起去西关卖菜,每次去卖菜时,她都要吃“一元钱”的米线。那时,米线是1.5元1碗,老太太每次都让老板娘少放点米线,然后给老板娘一元钱。老板娘是个好人,看到老人那么大年龄了还骑三轮车卖菜不容易,便每次都给她盛一元钱的米线。后来,房建英一到那家饭店,老板娘就会喊:“一元老太来了,上一元米线。”

  房建英生活俭朴,平时不吃鸡、不吃鱼,但却喜欢吃咸鸭蛋。说起来,这又是一个辛酸的故事。有一次,房建英和村里的几个老姐妹一起去八一路菜市场卖菜,快到中午了菜还没卖完,其他几个老太太都买了咸鸭蛋充当午饭,房建英却嫌咸鸭蛋贵,不肯买。房建英的一个女儿在八一路附近住,她听说母亲当日在八一路菜市场卖菜,便去找母亲。当看到母亲发着高烧、饿着肚子蹲在墙角卖菜时,女儿哭了……晚上,他们兄妹几个每人给房建英买了一些咸鸭蛋。

  善良:“小气”的她对别人很大方

  房建英对自己很“小气”,对别人却很“大方”。在村民的眼中,房建英是一个善良、能干、乐于助人的老太太。

  有一次,房建英和几个老姐妹去北关菜市场卖菜。刚到菜市场,便看到路边围了一群人,她扒开人群,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蹲在地上,脸上挂着泪珠,用手指一圈一圈地在地上画着。房建英急忙上前问:“你饿不饿?奶奶带你去喝胡辣汤。”说完便拉着孩子去附近喝汤了。喝完后,房建英说:“我去卖菜了,你赶快回家吧。”但孩子不肯走,像尾巴似的,跟了房建英整整一天。房建英无奈,只好把孩子带回家中。孩子在房建英家住了一个多月,她四处打听,但始终找不到孩子的家人。由于房建英不符合收养条件,最后,小男孩被送到了孤儿院。

  现在,房建英提起那个小男孩还忍不住流泪,怪孩子们不该把小男孩送走。村里每次捐款,房建英总是最积极的一个;哪家婆媳不合,哪家夫妻吵架,房建英总是帮忙调解。

  前段时间,村民郭电卫得了尿毒症。房建英和郭电卫不熟,但和郭电卫的哥哥比较熟悉。郭电卫的哥哥曾帮房建英浇过一次地,房建英说:“他哥哥是那么好的人,他也一定是好人。”所以,房建英把过八十大寿时孩子们孝敬她的5000元钱全部捐给了郭电卫。

  这些年来,房建英的生活非常俭朴,但对别人却很大方,她一次次给村里的贫困户捐钱,在生活上帮助他们,却很少刻意提起。她说:“咱的日子过得这么好,别人有难,帮一把是应该的。”

  菜园子:别样的绿色蔬菜

  房建英的年纪虽然大了,但思想却很新。她说,她的菜园子和别人的菜园子不一样,她喜欢研究种菜的“花样”,菜园里种的都是“稀罕菜”。房建英曾是洛阳较早种苦瓜、蛇瓜的人。她的菜籽都是村里人或孩子们出差时从云南、北京等地带回来的。菜籽捎回来后,房建英便慢慢地培育。她种的“稀罕菜”一拿到市场上便会销售一空,其他菜农见了也纷纷效仿,开始种“稀罕菜”,老太太就把自己的种植经验介绍给他们。我们问:“他们都学会了,您的菜不是没人要了?”她笑着说:“我种菜图的是乐趣,又不靠它吃饭,可村里其他人要靠卖菜生活啊。推广新品种,大家一起致富嘛。”    

  心愿:希望成为一名共产党员

  房建英说,年轻时,她受了不少苦,老了却享尽了儿孙之福。现在,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入党。她觉得“共产党员就是给大家做好事儿的人”,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一名共产党员。

  (记者 吕玲玲 实习生 闫燕 通讯员 张玉峰)

  (照片由房建英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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