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汗津津的20元钱,手提一个旧帆布包,捏着1.8元的半价火车票,我坐上了开往开封的火车——那是1978年9月,背负沉甸甸的嘱托,我,一个出生于豫西北邙山的农村孩子通过高考走进了高等学府。
四年大学生活,国家每月供应21.5元,其中17元伙食费发成菜票,3元助学金,0.5元的福利费。我每月省下4元,攒钱购买日常用品和工具书。
1982年7月,我上班第一个月领到45元工资,除下伙食费15元外,全部拿回了老家。当时,父亲乐得干咧着嘴说不出话,常年患病的母亲则颤抖着手频频抹泪。
毕业两年后,我结婚时存款550元,妻子又添300元买了一套家具。当时,学校把一个教室隔作三间,分给三家人住。再过一年女儿出生,经单位同意,我在墙角搭了个5平方米左右的小厨房。
参加工作10年,中级职称的我月工资翻到105元,也住上了单位一室一厅的楼房。记得刚搬进新房的第一周,妻子和女儿都激动得夜里睡不着觉,趴在窗户上对着外面的灯光指指点点。
上世纪90年代中期,我已是高级职称,月工资也涨到505元。1998年8月,我分到两室一厅70平方米的住房,房改价3.6万元。进入21世纪,为适应文字工作的需要,我花1万元购买了电脑和打字机。
前年,单位推出最后一批房改房,120平方米10万元,因为孩子在外上学,每年花费大约1万元,我就没有购买新房。今年单位要整体迁往郑州,买一套房得三四十万元。妻子身体不好,已退休3年,我月工资刚到3000元,到郑州买房可能会付出一生的积蓄。但我感觉还是要买,一是上班方便,二是不怕欠账。因为时代好了,咱不行可以贷款,慢慢还呗!
(宋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