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曾反复出现在病危通知单上,医生断言他“即使活过来也会变成傻子”;他曾连面前菜盘里的青菜都夹不住,生活无法自理;他上25级台阶曾需手脚并用,还累得气喘吁吁……可现在的他每天自己买菜、做饭、洗衣服,不但可以拉着风筝线来回跑动,还经常骑着电动车到郊县旅游。
他的名字叫周才良,今年63岁,家住西工区玻璃厂路。本周,在洛浦公园东大门附近,记者见到了正在放风筝的周才良。他说,放飞风筝就是放飞希望,有了希望和坚持,目标总能实现。
绝望睁开双眼,一无所有
10年前的周才良是我市某大厂的工人,“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可就在1999年5月,毫无征兆地他突然被急性脑炎打倒,住进了医院。
周才良说:“当时我昏迷了3天,身下垫着冰袋,却持续高烧41℃,人事不省,滴水不进。”在住院的一个月内,医生多次实施抢救,两次对他下达病危通知书。当时的医生说:“即使他活过来,也是个傻子,生活无法自理。”醒过来的周才良嘴巴歪斜、口齿不清、手脚不听使唤、大小便无法控制,只能躺在床上让人伺候着。
当周才良逐渐恢复了意识,他发现自己仿佛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健康、工作、劳动能力,变得一无所有。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绝望。
心痛八旬父母,买菜做饭
周才良的老家在上海,病发后,他被父母和姐姐接到上海养病、看中医。姐姐每天要上班,只能在下班后照顾他。平时,退休在家的父母为他买菜、做饭,抓药、熬药。
当时,周才良的父亲已年过80,每天早上推着自行车上街买菜,母亲也年近八旬,每天给他抓药、熬药、端药到他面前。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母亲沧桑的面容,周才良心痛不已:在父母的风烛残年,身为儿子不但没为老人尽孝,还成了高龄父母的沉重负担。病榻上的他暗下决心:“我不能一直躺在床上等死,我要动起来,我不能让自己成为二老的拖累!”每天,他都使出全部力量,努力反复抬动身体的各个部位,很快,他可以站立了,可以慢慢下地行走了,父母沧桑的脸上露出的笑容,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欣慰和鼓励。
在强烈的信念和不懈努力下,经过有意识的锻炼,周才良可以颤巍巍地用筷子夹住面前盘子里的青菜,慢慢送到自己嘴里;他可以蹒跚着出门了,尽量多地活动全身;他可以上街买菜,一个字一个字地发音,跟小贩还价……
到了2002年,周才良生活基本可以自理了。他借口“上海太挤,空气不好”,执意回到洛阳,“我再也不想让老人因为看到我没用的样子而焦心不已”。
向往天空不空,五彩斑斓
回到洛阳的周才良独自生活,上海的父母、姐姐经常打来电话。周才良把锻炼身体当成生活的重心,他每天除了吃药和日常生活,就是户外徒步走。“走不快我就走慢点,走累了我就歇歇”。虽然有明确的锻炼目标,但独自生活的天空,也难免充满孤寂、落寞。
2005年7月的一天,周才良向洛浦公园走去,远远地看到天空中飞着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风筝。周才良突然发现,天空五彩斑斓,美丽极了,他的心情豁然开朗。从小路走到洛浦公园,有一段台阶,由于身体不灵活,他只能手脚并用。气喘吁吁 “走”上25级台阶后,坐在道沿上休息的周才良,向十几个老人表达了愿望:要是我也能牵着风筝放飞心情,那该多好!
这群快乐的老人是自发组织的老年风筝队成员,他们立即热情地欢迎周才良加入。李世洲老人当即将自己的一个风筝送给了周才良。从此,只要天气条件允许,周才良几乎天天放风筝,成了老年风筝队“出勤率最高”的人。
加油老年伙伴,共同喝彩
刚开始,周才良只能站在原地,全凭风力和运气放飞风筝,体力不支时,他就坐着放风筝。渐渐地,他掌握了一些手上技巧,逐渐开始前后移动脚部,后来还能跟着风筝跑几步。周才良和老年朋友们一起,聊天逗乐,听别人讲有关放风筝、做风筝的经验。半年下来,周才良手里的风筝越来越听话,飞得越来越高,他的身体也越来越轻便、手脚越来越灵活。
看到周才良几乎“一天一个样,一天比一天好”,风筝队的老伙伴们也都为他鼓劲、加油。周才良感到,放风筝似乎比吃药还有效,他逐渐停了中药,开始跟吴利民、张鸽子等老伙伴一起到郑州等地购买做风筝的原料和工具,起初大家以为他出门需要照顾,谁知他精神、身体状态都很好,总往“头里跑”。后来,配齐了相关材料,周才良开始学着制作各种各样的风筝,做好了再不断试飞、反复改进,每天乐在其中。如今,他已经拥有包括牡丹、京剧脸谱、龙头蜈蚣、软体章鱼、盘鹰等大大小小各式风筝近30只。
2007年,周才良买了电动车,经常和老伙伴们一起到郊县旅游、放风筝,一路上说说笑笑、浅吟高歌,期间还能给大家展示厨艺,炒个拿手好菜。现在的他,每天都生活在五彩斑斓、风筝翻飞的天空下,和健康人一样快乐地过着每一天。
宝典放飞希望,收获健康
周才良说,放风筝使他收获很多,若不是碰上这群可亲的老伙伴,他现在可能还是那个手脚并用、爬上25级台阶就气喘吁吁的病人。
如今,腿脚利索、放起风筝动作娴熟的周才良,说起健康宝典自有他的一番体会:放风筝,首先放飞了心情,看着广阔的蓝天,身心舒畅,活动起来不易疲劳;放风筝时不断转动倒轮线、抖动风筝线,随着风筝移动脚步,四肢都能得到锻炼;当风筝高高在上,仰望天空,拉着线倒退着走,可以活动平时不容易锻炼到的颈椎、腰椎;根据风力、风向不断调整风筝操作,锻炼了大脑思维能力和反应能力。老伙伴们都说,周才良天天在这种锻炼下又玩又乐,“想不健康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