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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08版:三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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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 夏
摇篮曲(油画)
康乃馨•萱草•黄花菜
荒凉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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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 5 月 8 日 星期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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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康乃馨的洋,萱草的雅,还是黄花菜的俗,它们都显现着母亲的精神。
康乃馨•萱草•黄花菜
钱续坤
  人有人言,花有花语。

  康乃馨在西方作为母亲花的象征,情深意切,妇孺皆知。

  我在母亲节前也买了一束康乃馨送给我在田间劳作的母亲。

  没有欣喜之情,没有惊羡之语,节衣缩食的母亲反倒是一脸茫然,紧接着絮絮叨叨地责怪个不停:“你这孩子怎么啦,钱不容易挣,用起来不要大手大脚!”这也难怪,她不知道母亲节的来由,也不晓得康乃馨的象征,对我的埋怨事实上是在心疼我,是在关爱我。

  还有母亲不知道的——早在两千多年前,我们中国就有了自己的母亲花:萱草。《诗经》云:“焉得谖草,言树之背。”“谖草”就是“萱草”,“背”与“北”相通,指母亲住的北房,全句意为:我到哪里弄到一枝萱草,种在母亲堂前,使她没有忧愁呢?故而母亲住的房子又称萱堂,南宋词人叶梦得就有“白发萱堂上,孩儿更共怀”的佳作。

  古人还常以萱草代指母爱,唐代诗人孟郊的《游子诗》这样吟咏:“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依堂前,不见萱草花。”

  我一直不清楚萱草到底长什么模样,同时还固执地认为,萱草只适宜生长在乡野。近读古典诗词才知大谬,萱草不仅仅是乡村的恩宠,而且具有高贵的气质和丰满的形象。唐代韦应物的“何人树萱草,对此郡斋幽”和明代高启的“幽花独殿众芳红,临砌亭亭发几丛”,说的都是高舍华堂处的萱草,散发着贵族气息;清代姚永概的“阶前忘忧草,乃作贵金花”,更是一派富丽金色。由此,萱草在我心中的形象庄严而有风情,这也许是母亲花内涵中的另一个侧面吧。

  萱草入诗入文,是书面语,其实它还有个通俗的名字:黄花菜。

  听到高贵的萱草就是普通的黄花菜,母亲兴奋得把大腿一拍,随后又开始数落起我来:“别那么文绉绉地卖弄斯文,黄花菜田头地垄到处都是,它还有许多名字,什么忘忧草、金针菜、安神菜……”

  对于黄花菜,我也是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房前的菜园四周种了一蓬又一蓬,是母亲特地从别处移栽过来的。似乎用不着施肥,也无需浇水,黄花菜在初夏时节,便从身躯中抽出一枝主干,然后努力地向上挺起,顶端则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花骨朵。

  每天天还没亮,母亲就会踩着露水到菜园里去,去摘那些大的马上就要开放的花骨朵。母亲是容不得黄花菜开花的,因为开了花的黄花菜就只是花而不是菜了。母亲说,黄花菜无论干鲜,都是菜中珍品,鲜美可口,荤素搭配均宜。但在烹调鲜黄花菜时,火力需大,要彻底炒熟,半生不熟则会引起中毒。我小时候常吃凉拌的鲜黄花菜,那是事先在开水里焯透了的。

  无论是康乃馨的洋,萱草的雅,还是黄花菜的俗,它们都显现着母亲的精神,塑造着母亲的形象,饰演着母亲的角色……

  在千家万户的生息里,在绵延万代的历史中,母亲花将常开不谢,永世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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