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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1版:百姓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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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遗憾
素描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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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 5 月 11 日 星期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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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婆婆
刘静云
  转眼间,婆婆离开我们已经“三七”二十一天了。这些

  天,随着一些记忆的浮现,我越来越怀念她了。

  那年,第一次见到她,出身于城市干部家庭的我吃惊于她的一身装束:一方豆沙色的方巾包着头,一双半大的小脚穿着尖尖的布鞋,黑色大襟褂,宽腰裹腿裤。真是一个典型的农村老太太。

  有一天,我突然呕吐,从婆婆的慌乱与兴奋中我得知自己要做妈妈了。那时,婆婆已经60岁了,为了迎接孙辈的到来,她却早早就开始做准备。当我告诉她要回娘家生孩子时,她顿时泄了气,失望的神情一直延续了好长时间。

  这件事一直让婆婆耿耿于怀,但女儿出生后,我没有看出婆婆一丝的不满。因为女儿,一次婆婆还曾受到公公的一次痛斥。那是女儿刚会走路时,婆婆去院里淘菜,女儿悄悄地跟在后边,不料走到水池边,女儿突然头朝下掉了进去,旁边的一个邻居赶紧抓住了女儿的脚。婆婆吓坏了,菜也不洗了,抱着浑身湿透的女儿回了家。我赶回家时,婆婆坐在被窝里,正紧紧地抱着女儿,公公一声不吭地吸着烟。后来听说公公那天把婆婆好一顿训斥,这是公公少有的一次发怒。

  公公70多岁时得了糖尿病,饮食的禁忌也越来越多,婆婆没什么文化,对公公的病一无所知,她只知道心疼老伴,仍时不时地往公公嘴里塞些吃的。她认为,人只要能吃,什么病都会慢慢好的,这种朴实的爱让我十分感动。

  虽然婆婆照顾公公很辛苦,但她也不愿连累我们,见孩子们总是守着公公,她心疼极了。一天,她对老伴说:你这样拖累着孩子,还不如早点走了。这话让

  我们难受了好长时间。

  婆婆因病卧床不起时,更感觉无法安享儿女们的伺候。她像犯了大罪似的,不止一次地说:当初,我不想让你爸拖累你们,现在,我还不如他……

  婆婆得病后,我每周六都回家看她,每次一进门,我都大声地唤她:妈,我来了!即使她再痛苦,也会大声地应答我。随着病情的不断加重,她回应的方式在不断地变化,从坐起来,到抬起头,到只能躺着大声地答应,到紧闭着眼流下热泪……

  啊,婆婆,假如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儿媳希望您幸福无忧!

  (市第八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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