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辉和我同住一个小区,来往多了,我们俩就成了好朋友。他母亲前年遭遇了车祸,生活起居不能自理。
智辉弟兄两个,他和哥嫂两家轮流照顾母亲。在他们的呵护下,老人的身体日见好转。
智辉小两口不分白天黑夜地靠一辆出租车养家糊口,日子虽不算宽裕,但也其乐融融。他不出车的时候,爱喝一点酒,上周六晚上,他又约我到他家喝两杯。酒至半酣,他媳妇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大虾,智辉下手
抓了一把,匆忙给我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他媳妇在一旁说:“肯定是去他哥家了,他妈在那里,一里多路呢。” 20分钟后,智辉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他兴冲冲地说:“我妈现在好多了,下午自己站起来了,晚上喝了一碗稀饭,还吃了一个馒头,我给她剥的四只虾,她一口气全吃完了……”
智辉妈遭遇车祸后,这两年他可没少操心。看着他,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15年前我离家当兵时,父亲还身强力壮。去年我在四川都江堰抗震救灾时,父亲已躺在病榻上9个月了,他天天咬着牙坚持看电视,说每个穿迷彩服的都像我。后来,他在渐渐微弱的呼吸中,带着牵挂离开了这个世界。
从智辉家出来,我带着妻女拐到岳父家,从刚发的工资中抽出5张递给岳父,他说啥也不要,我执意让他收下。我对岳父说:“儿不想留下‘子欲孝而亲不待’的遗憾。” (铁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