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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9版:三彩风·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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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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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1 月 29 日 星期    【打印】  
故乡的腊肉
卢素玉
  在故乡,冬日里制作腊肉是一桩大事。整个冬季,熏腊肉的炊烟不会停息,直到腊肉被厚厚地涂上一层黝黑的烟垢,有晶亮的油汁从烟垢中渗出,一滴滴落到地面上,此时腊肉才算熏成。

  吃腊肉是一件惬意的事,家庭主妇们会早早地开始忙碌,先从挂绳上取下腊肉,然后用滚烫的开水浸泡,再用刀子慢慢地刮去烟垢,慢慢地洗,把腊肉洗得白里透红,放进一口大锅,连同一大堆胡萝卜、白萝卜满满地炖上一锅。锅上开始冒出热气,浓浓的肉香就会从锅里飘溢出来,在屋子里弥漫,然后飘到屋外。我们家乡有句俗语:“东家煮腊肉,西家屋内香。”这话可不是吹牛,只要你在吃饭的时间段走在家乡的大街小巷,总会闻到从千家万户飘溢出的腊肉馨香。

  多少年来,吃腊肉成为我家过冬的“重头戏”。按照民间的讲究,用松柏枝熏出的肉味道最好,有一股特别的香味,但近些年来松柏枝在城市里已经很难找到,一般人家只好用木柴代替。木柴熏出的腊肉味道总是欠缺了什么,不地道。父亲有他的办法,每年秋天,他都会委托住在乡下的表哥把打场脱出的糠壳带到城里来,父亲像收藏宝贝一样把这些在乡下人看来无用的东西晒干后装到纸盒里。到了腊月,这些糠壳可就派上了用场。父亲用糠壳熏出的腊肉有一股独特的香味,惹得嘴馋的街坊一次次地找父亲“讨”腊肉吃,父亲每次总是慷慨地给人家一大块。

  我从二十多岁就远离故土,终于在省城筑巢定居,就再难吃到父亲制作的腊肉了。偶尔回去探望父亲,总是风尘仆仆,来去匆匆,只觉得看一次父亲,就发现岁月的刻痕在他的额头上又加深了一分。而今,儿女们都成家立业,父亲却已年逾古稀,满头白发。

  屋外又飘起了漫天大雪,父亲打来电话,说今年准备的腊肉特别多,就等着我这个远离故乡的女儿过年回来品尝。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艰难地弯着腰,在刺鼻的浓烟中,亲手为他的女儿准备腊肉,禁不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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