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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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9版:三彩风·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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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是年的眼睛
烟火里的年
通往年的时光
年是一个温柔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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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2 月 12 日 星期    【打印】  
年是一个温柔的港湾
范泽木
  一直觉得,年味,是从腊月廿五开始蔓延的。这时,外出打工的人纷纷归来,繁忙的农活渐渐落下帷幕,人们开始三五成群地分布在村庄的各个角落。

  老人选择一堵朝阳的矮墙,让冬日慵懒的阳光缓缓爬到身上;或一时兴起,讲起在光阴里沉睡良久的故事,让那些久远的时光和人物蹦跳在温软的阳光里;或忽来雅兴,摊开棋盘,杀个面红耳赤、你死我活。也只有在这时,繁忙一年的人们,才能卸下疲惫,抛开工作,好好地谈天说地。

  年轻人往往选择宽大的操场。他们支起桌子,摆好凳子,开始打牌、搓麻将。在外打拼的日子,这样的活动或多或少地带有了目的,或是为了加薪,或是为了应酬,或是为了升职。只有在这一刻,他们才能撤掉防备,敞开心扉,让家乡话忙忙碌碌地穿梭于耳边嘴边,让笑容盈盈地绽放于脸颊,让烦心事自然而然地溜走。因为平时的沉重,这样的时光变得格外珍贵和融洽。

  小孩子是最快活的。他们的口袋里装满了零食,边跑边吃,身后留下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作业、分数、老师的唠叨,都暂时靠边,现在,藏猫猫才是他们生活的主旋律。

  时光悄悄地滑行。大年三十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每户人家都选择了最好的时辰,有的是半夜,有的是凌晨。因为有了信念的支撑,寒冷和劳累都变得云淡风轻。时辰到了!父母亲把早已准备好的供品端到户外的桌子上,点灯、上香、祈祷,流水线一样进行。蜡烛、香、供品,都承载着人们满满的心愿。老年人希望身体健康,年轻人希望工作顺利,小孩子希望学习进步。一切都显得那么快乐和纯粹。

  然后是年夜饭。在橘黄的灯光下,一家人围成一圈,电视里的节目播得正欢。爷爷奶奶笑着说,看呀,电视里也在过年了,让人忍俊不禁。借着酒劲儿,游子将过去一年的得与失、喜和悲和盘托出。父母就说,不好的就统统留给过去吧,明天开始一切都是新的。

  窗外,不时有绚丽的花朵升起,那是有人开始放烟花了。

  年,是一个温柔的港湾,让人们暂时停歇忙碌的心灵,然后,开始新一年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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