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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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9版:三彩风·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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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是年的眼睛
烟火里的年
通往年的时光
年是一个温柔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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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2 月 12 日 星期    【打印】  
烟火里的年
李红都
  幼时的我,一直觉得年是从烟花里长出来的“精灵”,不然怎么会与烟火结下那么深的缘?

  那些年,一放寒假,我们这些小孩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堆木柴烤红薯、踢“罐头”、捉迷藏,跳大绳……但这些全比不上放鞭炮过瘾。哪家孩子能从大人手里要到几枚鞭炮或花炮,总会让别的小孩眼红。

  我也想放炮,便晃着头上的羊角辫去缠磨爸爸。爸爸拗不过我,于是带我买了些“哧花”。我的快乐就在那金色的火焰和空气中弥漫的烟雾里怒放了。

  妈妈嗔怪爸爸:把小孩子惯坏了,乱花钱,烟花和鞭炮是要等到年来的时候才放的。于是,我便急切地期盼年的到来。

  喝了腊八粥,妈妈开始做腊肉,调肉馅儿灌肠,又找来柴火把鸡和鱼熏一熏挂在窗口风干。烟火里氤氲着的肉香令我和哥心里像有小猫抓,眼巴巴地缠在妈妈身边,想讨一口解馋。妈妈笑着塞给我们一把花生:“乖,听话,这腊肉只是半成品哩,等年来了,咱就吃。”于是,我望眼欲穿地期盼年的到来……

  小年稀稀拉拉的鞭炮声响过后,妈妈指指日历:“再过一周,年就来了。到时,鞭炮尽着你们放,腊肉和点心尽着你们吃,还有压岁钱,也尽着你们花。”我和哥便乐得一跳老高,笑嘻嘻地主动帮妈妈抹桌、扫地去了。姐姐最懂事,到厨房里给妈妈打下手,学着蒸年馍、炸麻叶……灶台里的烟火静静地舔着锅底,把灶房和我们的心都熏得发热。那些天,厨房里整日里氤氲着烟火的气息,弥漫着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终于,我和哥抵御不住这香气的诱惑,溜进厨房,趁妈妈不注意,抓了几个炸好的丸子就跑,左右手倒腾着烫手的美食,几口便吞下肚,惹来妈妈和姐姐的笑骂——“馋猫……”

  吃完了抢到手的美味,还不过瘾,又不好意思“故伎重演”,只好在心里默默祈求:年啊,你快点儿来吧……

  腊月里,每天早上一睁眼,我第一句话就是:“年来了吧?”妈妈就哄我:“快了,马上就来了。哪天的鞭炮响得最久,哪天的烟火绽得最稠,年就来了……”

  除夕夜,吃过年夜饭,院子里一阵接一阵的鞭炮声打破了寒冬的清寂,窗外绽开的烟花划着美丽的弧线映亮了漆黑的夜。哥拉着我抓起鞭炮冲了出去:“年来了,年来了……”

  光阴荏苒,当年的小女孩已为人母,但儿时期盼年的焦急与欣喜仍历历在目。多少岁月流逝,多少物华改变,不变的是我对年的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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