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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0版:三彩风·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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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在诗意中的元宵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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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2 月 26 日 星期    【打印】  
年的记忆
杨宝妹
  当孩子燃起手中的烟火,我便寻思,年是否就是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光亮?它蜷缩在纸筒深处时,就像一个嗷嗷待哺、不谙世事的孩子。可它终究是要长大,要去黑暗的夜幕中摸索自己的路途,释放自己人生的光彩。

  于是,年就成了一种等待,一种机遇,一种难以言诉的成长。

  当巷口亮起火红的灯笼,我便猜想,年是否就是那一团冉冉升起的希望之火?它在狂风不侵的灯罩中灿烂,完整而又无悔地诠释着生命的意义,这不正是我所渴望的一帆风顺吗?可灯笼始终会撤去。无论怎样,它都会面临重陷黑暗的恐慌。但在新的开始里,它又会被高高挂起,还原千百年前的风采。

  于是,年就成了一种开始,一种结果,一种生生不灭的希望。

  当孩童穿起鲜艳的衣裳,我就揣测,年是否就是那一袭华美的丝绸锦缎?它在千针万线中徐徐展颜,将一缕缕牵挂连缀成耀眼的风景。那一针一线,不正是人生一个又一个坚实的脚印吗?

  于是,年就成了一种积累,一种经历,一段美到让人眷恋的时光。

  当窗外响起一首熟悉的民歌,我就凝思,年是否就是那一首老到忘了词的歌曲?它在千百个日子中缓缓流逝,在千百个嘴巴里低声吟唱,在千百个城市里消泯踪影,就像唐朝的诗元朝的曲一样成了千古绝唱。但这样的歌,到底是让人迷恋的,偶然在蒙目龙中听到一句,便觉得无比熟悉。

  于是,年就成了一种回想,一种记忆,一首似曾相识魂牵梦萦的恋曲。

  当街上涌起喧闹的人潮,我就遐想,年是否就是那一个个擦肩而过的路人?他们与你存在于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空间,却彼此素不相识。你不会记得他的容颜,就像他必然不记得你的笑貌一般。可冥冥中,这就是一种安排,即使这种安排对后来的你无关痛痒,即使这种安排自始至终都不曾在你的生命里掀起半点涟漪,它却真实地与你碰过面,且匆匆穿越了你的时光。

  于是,年就成了一场偶遇,一种缘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宿命。

  当镜中显现出我额际的白发,我就怀疑,年是否就是那一桩桩恍然中使你觉得面目全非的过往?它在你的身体里成长,而你却从不曾察觉。直到有一天,你再也看不清远方的物体,听不清尘世的密语,甚至无法记得过去真实发生的事情,你才不得不承认,年就是童年那一块忘却了味道的麦芽糖。

  于是,年就成了一种怀念,一种变迁,一种让人黯然神伤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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