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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7版:三彩风·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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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白园
张飞其实是个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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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3 月 29 日 星期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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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白园
庄 学
  我崇敬白居易,所以仰望白园;我是白居易的粉丝,所以我称呼白居易为“白爷”。

  仰望白园,是因为白园的高度需要人们来仰望。凡是到过龙门的人,都要东望白园。白园就在香山上,白爷的墓就在香山上一个瞩目的位置,不由得你不仰望。仰望白园,是因为白爷的诗词充满悲悯人生关注底层的情怀。

  为了民众能够读懂,白爷的诗歌用典节制,用词戒生僻,读他的诗犹如进入一座不设防的宫殿,谁都可以触摸、流连,“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所以白爷的诗歌不仅在国内流传广泛,还声名远播朝鲜和日本。白爷是大唐时期最懂得诗歌的功能及韵味的:诗歌就是让人看的,让大多数人看的。

  白爷的父亲好赖是“世敦儒业”的中小官僚,所以白爷大小也是个干部子弟。可是白爷身上没有干部子弟所固有的毛病:声色犬马,浮躁华丽,唯我独尊,不事稼穑。白爷一定是蹲在街头与卖炭的老汉有过交流,一定是在街边观察了许久,所以在白爷的《卖炭翁》中看到的是“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的卖炭翁,是寒冬腊月单衣单衫的老者,将心比心地想到他“心忧炭贱愿天寒”,怜悯同情之心跃然纸上。白爷也一定是在炎炎烈日之下来到田野,一睹农人抢收抢种的艰辛,才有了《观刈麦》中真情备至的描写与反思。白爷看到的是“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看到的是“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的艰苦生产环境。他见贫妇抱子拾遗穗,再闻农人言,即产生了反思:“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这样的干部子弟少了纨绔之气,这样的文人诗人多了观察社会反映现实的视角,才能够有这样的思考。这种反思,甚至时时在警醒着千百年后的“公仆”们。

  然而,当时社会还有所谓上层人士的“轻肥”。那些睥睨天下的宠儿们“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宴席上“罇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珍。果擘洞庭橘,脍切天池鳞”,民脂民膏豢养了这些达官贵人,此时白爷的心里是何等痛苦!“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无声的愤怒与鞭挞凛然有声。现实磨炼着诗人,诗人锤炼着现实,进而,才有了他后来达到诗歌之巅的《琵琶行》与《长恨歌》。是为幸,是为不幸?!

  有了这样的思想境界和高度,兼济世而后独善其身,那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白爷不好好做官,以个人的影响和手中的笔,老是整点儿领导不高兴的事而闹得满城风雨,遭贬是必然的。遭贬是件蛮烦恼的事情,可是白爷不断地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不甘沉沦颓废,除了不断地以诗言志外,还时刻记着为民做点好事实事。白爷被贬到杭州,发现百姓吃水困难,遂筑堤蓄水引水,开发“六井”,为民留下一项实实在在的政绩工程。虽“白堤”的原址已不复存在,但百姓仍将西湖边上的一道堤称为“白堤”来纪念白爷,“白堤”便成为一通高大的无字碑。

  仰望白园,是因为白爷对诗歌独到的理解。“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当许多诗人文人在拍马屁写宫廷诗、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吟诵周章的时候,白爷却在感叹时世悲怜天下。白爷曾经语重心长地说:“其辞质而径,欲见之者易谕也;其言直而切,欲闻之者深诫也;其事核而实,使采之者传信也;其体顺而肆,可以播于乐章歌曲也。”

  好诗耐读,并不是让人读不懂。这样浅显的道理白爷在一千多年前就明白了,可是现在仍然有许多诗歌被整得一般人看不懂,还要靠裸体或出怪招去推介,白爷地下有知是不是要大笑三声呢?

  仰望白园,怀念白爷,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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