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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9版:三彩风·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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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6 月 4 日 星期    【打印】  
素食清雅
□王吴军
  素食本来只属于吃的范畴,古人却把吃素跟人情联系在一起。人吃素最早不为别的,是为了尽孝。古时候,家中父母去世,子女就应该在一年内戒吃荤腥,专吃素食,以示孝心。还有一些隐士,吃素是为了修行和出世,素食清茶,性情淡泊,清风明月,流水琴音,一派清雅。

  其实,素食也是美味,令人留恋。江南水乡,豌豆刚刚上市时,在瓷碗里放一些嫩豌豆尖,倒入滚烫的开水,只消放一点盐,捞起来吃,便是清甜可口的美味。还有土豆,放在锅里蒸熟了,蘸上酱油,吃起来齿颊生香。萝卜生吃,脆甜多汁,比酥梨还要可口。古人追求居有竹、食有笋,吃素食的生活,只要环境和心境相宜,就可以赛过神仙。

  素食做起来需要细致的心性,这样才能品出真正的清香。土豆丝和胡萝卜丝拌在一起,加入淀粉,做成双丝饼,山药和糖在一起做出拔丝山药,都是香喷喷的美食。还有,将白菜制成味道别致的泡菜,也时刻挑逗着人的食欲。

  不过,长期吃素,犹如长期寡居一样,容易让人起厌倦之心。这个世界上,有人吃素是出于无奈,有人吃素是追求时尚。只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当鸡鸭鱼肉出现在面前时,许多人很容易就会屈服于肉食的诱惑,而忘记了素食的清雅。

  还有人别出心裁,用豆制品做出所谓的“酱香肘子”,用香菇做出所谓的“麻辣鱼”,用藕做出所谓的“五香骨头”,用黄花菜做出所谓的“烧鱼丝”,非常逼真,完全能够以假乱真。素食真的做出了肉的味道,喜欢李代桃僵的人便美其名曰“素菜荤吃”,但假的终究是假的,素菜荤吃并不能掩盖素菜的本来面目。

  对一个活得自然而真实的人来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必要以素菜荤吃的方法来以假乱真。素菜荤吃就好比让迟暮的美人刻意化妆,即使妆化得再好,也没有光洁的肌肤和明亮的眼睛了。无论用怎样高明的手段,将素菜做成所谓“荤菜”,即便入口后的味道就像荤菜,味蕾也会清清楚楚地告诉你,那是青菜,那是豆制品,那是黄花菜,那是藕,它们并非荤菜。

  那些整天自诩喜欢吃素却经常大肆“素菜荤吃”的人,其实是在展示一种内心的虚伪,这种作派就让人可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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