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制图:阿幽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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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响起了一阵狗吠,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传来一阵干咳。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穿好衣服下了床。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父亲正佝偻着背为我打点行李。我轻轻地喊了一声“爸”,他没有听见。五十出头的他头发已有些白了,听力也不如从前了。我心里一酸,有种心痛的感觉。
他一转身,看见了我:“起来了,报到时间是8点是不是?”我一惊,昨晚才告诉过他11点到校,他怎么忘得这样快?“11点,不是8点。”我提了提嗓门。“嘿!人老了,记不住了!”他笑道。
吃过早饭,我和他走出了只有三间破瓦房的家。家门口,母亲久久地站立着,不住地拭泪。
我们村子不通车,只有到30里外的镇上才有车。这意味着父亲要提着近50斤重的行李走30里地。我坚持要自己拿行李,但父亲执意不肯。他又讲起了往事:“年轻时,我背着两袋面粉从镇上回到家,走了不到两个小时……”他愁苦的脸上浮出了久违的笑容。我强忍着泪,不想破坏那笑容。
到了车站,父亲把包给我,说:“进去吧!占个靠窗的位置,你晕车。”上了车,我坐在座位上,看到父亲孤零零地站在太阳下,嘴唇干裂。虽然车站里有卖各种饮料的小贩,但我知道他不会买。我想起他在田地里背麦子的情景,也许他的背就是在那时变弯的吧。
车子启动了,我向他摆手,他跟着车边跑边着急地说:“到学校注意身体,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
我的眼泪“哗哗”流下,怎么也抑制不住,我想起了朱自清的散文《背影》。
(嵩县田湖一中 高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