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伟按照宋红鸳的定位,很快就用洛阳铲打出了一个孔洞,然后用“条子”探测,终于在地下6米多深处发现了异样的沙土。回到车里暖和时,杜伟和宋红鸳对几份从不同深度位置提取的土进行了比较,最后得出结论:下面果真有墓,已经接触到了坟墓上方的夯土了。
武学义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颤颤地发问:“是什么年代的?”
宋红鸳说:“从‘条子’尖端带出的土质来判断,很有可能是一座汉代古墓。”
武学义一声呻吟似地长哼:“老天爷开眼啦!”
杜伟也深受鼓舞,他按照宋红鸳的指点终于在鸡鸣时分勘定了这座古墓的确切位置。武学义说天快亮了,咱们回吧。宋红鸳于是就帮着杜伟虚填了勘探孔洞,做上记号,然后开车回城。
三人休整一番后开始商量:目标已经确定,几时下手?
武学义主张“小心没大错,安全第一”,为防止被附近村庄上的人察觉,还是到除夕行动为好。那时城里城外四面八方都在放烟花爆竹,正好把他们在野地里制造的爆炸声响掩盖了。这座古墓不大,估计一个晚上能够对付得了,即使解决不了,也可以次日晚上接着干的,大年初一同样是安全的。
宋红鸳想了想说,我赞同武哥的意见,还是除夕下手为好。不过,这宾馆不能再住了,我们已经住过三个晚上了,再住下去容易引起注意。这种小县城到年底是没有人过来的,住下去不妥,万一县公安局要进行什么“年前治安大检查”什么的,容易惹麻烦。
武学义、杜伟都赞成宋红鸳的意见,于是就往下商议具体细节,最后决定:第一,立刻退掉宾馆房间,离开县城;第二,“马自达”先去洛阳,宋红鸳在市里找家宾馆以旅游者身份下榻;第三,“马自达”然后去安阳,武学义把车还掉后去郑州另租一辆车回家;杜伟则作准备工作,两天后跟武学义会合,连同小井、小鲁两个一起到洛阳;第四,在洛阳呆到除夕,退房后当晚去现场行动。
除夕之夜,当全国人民都在欣赏央视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这五人正在豫西一个小县城外天寒地冻的野地里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盗墓进行到这个环节,作为“支锅”的武学义和宋红鸳,基本上已经没啥事儿做了。宋红鸳的活儿是望风,而武学义则呆在一旁,用喜滋滋的眼神看着杜伟三人折腾。
这个古墓确实不大,可出乎意外的是,从除夕一直干到正月初一鸡鸣,他们连墓圈也没摸到,于是只好次日接着再干。
预计一天的活,竟干了三天,这并不是古墓的规模超出了预先的勘探估测,而是其深度出乎盗墓贼的意外。这座东汉古墓墓围上面的夯土,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厚达三米多。跟杜伟之前勘探时估测的厚度很有一段距离,所以炸的深度不够,如此折腾了几番……
当小井再次从地洞里上来时,随身带着一个陶罐。宋红鸳这时已经会识别点古董了,擦去上面的土后只一看,就激动地说:“汉陶!”
不过,小井同时也带上来一个大家不愿意听到的消息:这个古墓已经被人盗过了!
武学义一听就愣了,宋红鸳却似乎有一种预感似地问:“是老早老早之前就盗的吧?”
小井点头称是,说墓里有七八件陶器、两件青铜器,还有刀、剑各一把,其余东西都是零碎破货了。
杜伟说:“我下去看看,拍几张照片上来。”
杜伟下去后很快就上来了,说果然是被盗过了,说着就把数码照片回放给武学义、宋红鸳看,他拍摄到了一个盗洞。武学义看过后,点点头说:“没什么,只要有陶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