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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6版:经典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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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与西工防守战
林 虎门销烟无悔意 忠臣比干有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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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3 月 16 日 星期    【打印】  
洛阳历代战役系列之抗战篇(七)
洛河与西工防守战
□记者 孙钦良
  洛阳保卫战初期,日军强渡洛河,进攻西工防区,我守军寸土必争——聂湾村、下池村、七里河、兴隆寨等处战斗激烈。

  上篇说到,龙门之战异常残酷。为阻挡日军的进攻,我军在1944年5月10日前炸掉了伊河上的中正桥、洛河上的林森桥。但是,这两座桥梁的被炸并未能阻挡日军的步伐。5月9日,日军一部至关林,与我警戒部队激战。10日拂晓,日军进抵洛河南岸。

  至此,洛阳血战正式开始。我军1.8万人与敌军5万人展开了大小上百次战斗,反复争夺下池村、七里河、兴隆寨、瞿家屯、西小屯、邙岭、上清宫、城区街巷,守城官兵伤亡惨重,但无一人退缩,更无一人投降。下面是一些将士的回忆——

  11日拂晓,敌临洛河南岸,营长夏念民率领全营官兵在林森桥以北阻敌。日军用飞机轮番轰炸我阵地,又用300多门山炮、野炮轰击,骑兵则一波接着一波向我猛扑。我军利用开阔河面,集中火力进行反击,毙敌甚多。夏念民在一混凝土掩体内观察洛南敌情时,被敌坦克炮弹从掩体射击孔中射中腹部,壮烈牺牲。战斗异常激烈,我4门战防炮被敌炮火击毁两门,剩下两门仍坚持到弹药耗尽。

  如今的西下池在当时是一片高地,上有事先修好的工事,守此阵地的是第15军64师191团2营5连。该连连长耿谆回忆:他带领全连战士,凭借西下池的牢固工事,11日一整天都在阻敌过河。阵地正面是敌军的5辆坦克及大批步兵,我军火力虽不及敌军,仍打退了对方的一次次进攻。后来,敌人从东西两个方向发动攻击,坦克冲到我阵地前沿,我重机枪手换上有一定穿甲能力的钢心枪弹,向坦克甲板薄弱处射击,杀红眼的士兵甚至抱起集束手榴弹与敌同归于尽。

  战斗打到下午5时,日军被歼者众多,中国士兵伤亡也很惨重。中午时分,耿谆身上和腿部多处被炸伤,其中一处伤及大血管。他用刺刀划破军装,包扎好流血的伤口,继续指挥全连作战,直到失血过多晕倒在地。下午6时,完成阻击任务后,他们奉命撤出阵地,向洛阳邙岭转移,士兵才用老乡家的门板把他抬到战地医疗站救治。

  这位老战士解放后担任许昌市政协常委、河南省文史研究馆馆员,曾数次回洛阳看视旧战场。他站在洛河边难过地说:“那一仗惨得很,光我们一个连就有70多人牺牲,撤退命令下得急,敌人炮火就贴在身后追赶,战友遗体无法掩埋,想起来令人心酸!”后据了解,日军突破洛河防线后,将我河防阵亡官兵遗体全部抛入了洛河。

  当天的敌坦克有200多辆,在洛河南岸东西一线来往冲撞,十分嚣张,我军则凭着誓死的决心,坚持到夜幕降临。入夜,洛南日军停止了战车、炮火攻击,改用步兵1万余人向我七里河、兴隆寨迂回进攻,先后冲入我阵地9次,均被我官兵拼死击退,敌我双方伤亡严重。后来人们才知道,当天上午还有一个日军联队(1000多人)从白马寺出发,欲从东北方向进攻洛阳,不料在经过猪龙嘴时遭到我94师伏击,日军全部被歼。此战最为漂亮,短时间内毙敌千人。

  12日上午,敌人在9架飞机、30门大炮的掩护下,坦克部队从聂湾强渡洛河。我军64师191团一个排的战士身带集束手榴弹,匍匐到敌坦克前,与敌同归于尽。此次共炸毁5辆坦克,毙敌30多人,全排官兵无一生还。上午10时,日军一部从兴隆寨、瞿家屯之间攻入我阵地,多亏我预备队早已埋伏,及时反击,才将敌人击退。午后1时,我军阵地又被突袭,后续之敌源源不断,血战至3时,64师伤亡过重,为保存有生力量,开始向邙山南麓转移。

  12日这天,日军的企图是突破洛河,攻入城内,故疯狂攻击城池外围,以扫清障碍。据我第14军94师连长刘亚超回忆:12日午夜,敌人已渡过洛河,他率领全连退守到周公庙。那时周公庙不在城郭之内,而在西关的外面,北边是野地,还有乱坟岗,南面是凹地,再往南是河滩。敌人上来后,该连官兵和敌人近战,刘亚超用驳壳枪击毙一敌,另一敌扑来,他顺势把手枪掷出,砸在敌人钢盔上,然后抢上一步,两手抓住敌之步枪,一脚踢中敌之腹部,夺过武器将敌刺死。但他左臂也被刺了一刀,现在还留有伤疤。        

  他带伤坚持指挥战斗,血战终日,敌人留下数十具尸体,退了回去。事后,刘亚超清点人数,发现全连战死60人,一排长穆玉恩、三排长覃启明都牺牲了。入夜,他们连奉命转到西关桥头堡守卫。

  孟津横水人刘亚仙当时任第15军军需处军粮课长(上校军衔),他回忆了一些细节:195团奉命防守北郊庄王山及青菜冢一线,该团一营营长张逸群守庄王山阵地,二营营长于芳青守司马懿冢一线,敌人陆空联合,猛烈攻击,我军奋勇抵抗,前仆后继,张逸群与敌肉搏,壮烈牺牲。

  守司马懿冢的于芳青是河南省通许县人。他依凭冢堆所筑堡垒抵抗强敌,与堡垒外面的人失去联系,孤军奋战,歼敌甚多。弹药耗尽后,他被冲入堡垒的日军抓住,捆绑毒打后,送入俘虏营。

  64师有一名连长张朝安,温县人,性刚烈。他在守洛阳西工阵地时,看到多数碉堡被敌夺去,十分震怒,组织敢死队发动反攻,不顾生死,猛冲猛打,连续夺回7座碉堡,敌人尸横遍野,仓皇逃遁。195团一上士班长(姓名不详)在本排排长阵亡后,主动率本排士兵杀敌,死守碉堡,敌人炮火猛烈,全班战死,班长自杀……洛河防线及西工防线被敌突破后,战斗进入白热化状态,“四关四隅”拼死守卫,逐街逐巷反复争夺,后面的战斗更加惨烈了——请看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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