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傍晚,何小兵和严宽正在操场排练,夏雨果背着书包出现在何小兵面前,表情严肃地说:“我找你有点事儿。”
严宽心领神会,站起身对何小兵说:“那你先忙着,回头再练。”严宽收拾好吉他,走了。夏雨果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叠着的试卷,说:“帮我签个字。”何小兵打开卷子一看,考了62分:“考及格了嘛,挺好的。”
夏雨果说:“挺好个屁,我以前就没下过85分!”何小兵说:“这回怎么没考好啊?”夏雨果说:“废话,都是你干扰的!”
何小兵说:“你考试的时候,我又没给你捣乱,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没在我眼前捣乱,但你在我脑袋里捣乱了。”夏雨果气愤地说。
何小兵拿过笔说:“我是以你爸还是以你爷爷的口吻签啊?”
“少废话!”夏雨果说,“你知道该怎么签。”何小兵在卷子上写上“家长已阅”四个字,交给夏雨果。夏雨果接过卷子,转身走了。
何小兵再次见到夏雨果的时候,夏雨果正跟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后,何小兵正要和她打招呼,夏雨果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便转过头。何小兵知道那个中年男人姓夏,估计就是夏雨果的父亲了,何小兵上过他的选修课,他教外国文学。
从那以后很久,何小兵没再见过夏雨果,直到一夜大雪后,何小兵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天刚蒙蒙亮便起了床。校园里的雪平整如镜,没有被践踏过的痕迹,鞋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何小兵的身后留下一串脚印。
当何小兵来到操场,发现跑道上已经有了一排脚印,一个女生正绕着操场在慢跑。
女生跑了一圈,在何小兵面前停下,是夏雨果,手里拿着几张记了单词的卡片。“真巧啊!”何小兵说。
“我猜准能碰到你。”夏雨果说。
“为什么?”何小兵说。
“感觉。”夏雨果说。接下来,夏雨果突然说了句让何小兵有点儿蒙的话,“我当你女朋友吧!行不行?”
“行倒是行,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何小兵说。
夏雨果的解释是:“我是一个跟别人不太一样的人,你也是一个挺奇怪的人。”
何小兵说:“那你的意思是,咱俩是一样的人?”
夏雨果说:“咱俩一点儿也不一样,你的怪和我的怪是两种怪。”
“可是你还上高中呢,耽误学习怎么办?”何小兵问。“你怎么知道会耽误我学习,要是能促进学习呢?”夏雨果说。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不高兴的事儿了?”何小兵问。“没有,我就是想找一个人聊聊天。”夏雨果说。何小兵拉住夏雨果的手说:“行!”
夏雨果抽出手说:“咱俩的男女朋友关系,不是他们的那种关系。”
“那是哪种?”何小兵一头雾水。
夏雨果给何小兵拟定了一套两人发展关系的计划:半年后拉手,一年半后可以亲脸蛋儿,考上大学后可以亲嘴,再往后的发展视两人当时的情况而定。总之,在夏雨果高中阶段,何小兵要承担起帮夏雨果排解学习压力和内心苦闷的重任,两人以精神交流为主。何小兵爽快地答应了,他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夏雨果又补充说:“告诉你,我在军训时学过女子防身术了,我是领打的,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的,别怪我手下无情。”“什么叫领打啊?”何小兵问。
“知道什么叫领操吧,领打就是在前面带着大家一起打的,也就是打得最好的。你要是再不老实,到时候给你弄个伤残什么的,可别怨我啊!”夏雨果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