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迎黎与卢旺达朋友在一起。 |
| 常迎黎与藏区学生合影。 |
| 常迎黎在尼泊尔。 |
| 常迎黎当邮展志愿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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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好,快乐的卢旺达人
常迎黎获得马来西亚多媒体大学的MBA学位后,即飞往卢旺达,与在那里工作的丈夫团聚。
卢旺达位于非洲中部,境内多山,号称“千丘之国”,国土面积26338平方公里,连两个洛阳大都没有。看过电影《卢旺达大饭店》的人,大概会对这个国家有模糊的认知:经济落后,政局不稳,国民生活困苦。但就常迎黎所见,卢旺达人很善于找乐。
卢旺达人贫富悬殊,富人住洋房别墅,穷人食不果腹。当地物价奇高,方便面折合人民币十几元一包。不少中国人在忙着买价值数千元的“苹果四代”手机,而很多卢旺达人一个月的工资还买不了4个苹果。可是卢旺达人并不因此而愤世嫉俗,他们似乎天生乐观。
大部分卢旺达员工一拿到工资就去吃喝玩乐,这才是真正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老板也不着急,反正钱花完了他们自然会回来上班。看看这些无储蓄观念却高高兴兴的非洲人,反观那些捂着钱袋子却唉声叹气的同胞,常迎黎不由得感慨万千。
即使当乞丐,卢旺达人也会选择当个快乐的乞丐。
在卢旺达街头,常迎黎时常会碰到一些乞丐,他们非常热情,远远地就伸着手向她打招呼:“给我100块钱吧!”脸上笑嘻嘻的,语调跟唱歌似的,仿佛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如果你说没钱,他们也不失望,仍旧笑嘻嘻地跑开。
有时候,常迎黎会故意跟这些乞丐开玩笑,微笑着模仿他们的语调说:“给我100块钱吧!”那些乞丐也不生气,扮个鬼脸,再去找下一名游客碰运气。
2 支教藏区,差点儿“被失踪”
常迎黎在卢旺达过了大半年,回国后想在上海开个翻译公司。她租好房子,正准备开业,忽然接到中国支教联盟的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去藏区支教。
之前,她曾向该组织申请担当支教志愿者,希望能为贫困地区的孩子献上一分爱心。现在机会来了,岂能错过?她跟房东说了声抱歉,便毫不犹豫地把刚买回来的办公用品塞进了编织袋,扔进了储物间。
2007年3月,她背着满袋文具、巧克力、糖果,抱着笔记本电脑,来到了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格咱乡浪都村。此处紧挨美丽的香格里拉,风光如画。浪都小学有4个年级,一个年级十几个学生,全校仅有两名教师。常迎黎的到来,受到了全校师生的热烈欢迎。
校长翻过海拔4900米的雪山,去县城买了够用半年的生活和教学用品,拿着补充营养的葡萄糖水瓶子来迎接常迎黎,怕她因高原反应而晕倒;学生们采来鲜花送给常迎黎,搂着她的脖子撒娇。这些学生的藏名都是活佛起的,他们也有汉文名字,比如“张学良”、“李小龙”、“刘德华”之类的,个个如雷贯耳。
浪都人的主食为糌粑、酥油茶,饮料是红青稞酒。当地没有电话,没有网线,常迎黎买了张无线上网卡,勉强维持与外界的联系。她与学生朝夕相处,白天识字念书,晚上烧柴做饭,不觉已数月。支教联盟通知她支教结束,可以回家了。她不愿走,又陪着学生们疯玩了一个暑假,这才依依不舍地辞行。
她没有回家,先去西藏游走了一番,碰上一些同道中人。人家告诉她:“西藏那边就是尼泊尔,你为何不去尼泊尔走走?”于是她去了尼泊尔。逛完尼泊尔,又有人提议:“尼泊尔那边就是印度,不如去印度转转?”
这一回,常迎黎拒绝了。虽然她很想去印度,但此时已近藏历年,她想念浪都村的孩子们,想跟他们一起过年。
她翻山越岭返回藏区,孰料正赶上大雪封山,她被困在了半山腰,所幸山上水电站还有几个藏民在值班,他们收留了常迎黎。
那些天,常迎黎和十几只猫猫狗狗一起偎在水电站的火炉旁。
常迎黎享受着单调而宁静的日子,终日对着苍茫雪山,看小说《消失的地平线》,心静如水,并无焦躁。倒是她的家人,因为大半个月联系不上她,以为她失踪了。她母亲哭着在网上发帖,请网友帮忙寻找自己的女儿,心急如焚。
等到常迎黎从山上下来,已是农历除夕。藏民为了招待这位贵客,上了一碗三丝、一碗红烧肉,还上了一只鸡。常迎黎问他们有没有白菜,众人纳闷:什么是白菜?浪都村蔬菜奇缺,当地人没见过白菜,不知其为何物。好客的藏民不忍让常迎黎失望,费尽心思寻来了一些青菜。常迎黎将鸡肉和青菜剁碎,用玻璃杯当擀面杖,包了一些饺子请藏民享用,众人都很稀罕。
就着昏黄的灯光吃完年夜饭,藏民熄灭电灯,打开了电视机——浪都人靠一条小河的水力发电,电量微弱:如果开灯,就开不了电视;如果看电视,就得关灯。看到9点多,电用完了。众人燃起松明,聊天唱歌,此情此景成为常迎黎心中美好的回忆。
3 故乡,请将我留下
2008年年底,常迎黎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洛阳,平静地跟丈夫办了离婚手续。“他是个好人,可我们聚少离多,没有家的状态,分和不分是一样的。”常迎黎说,她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常年漂泊在外,她没敢生小孩。离婚后,她想多陪陪母亲——她在马来西亚求学时,父亲已去世。可是母亲仿佛是怪她这么多年才想起回家,等不及她尽孝,便生了大病,2009年1月住院,同年3月即匆匆辞世。
母亲生病前,常迎黎已报名参加“2009洛阳世界邮展暨第27届牡丹花会”志愿者,希望为故乡尽一分绵力。母亲病危时,正是志愿者培训的紧张阶段,她向老师请假,老师批评她:“你想摆谱吗?”她没有解释,坚持上完课,这才赶到医院,哭别母亲的遗体。
邮展开幕,常迎黎戴起志愿者胸牌,热情地为中外游客服务。谁知她心如刀绞?子欲养而亲不在,她的悔与恨说不出来,只能将浓情化为大爱,赠予每一位有缘人。
忙完邮展,常迎黎在家里宅了两个多月。父母在世,她尽管在远方流浪,反正“回过头来,亲人还在”;而今至亲已去,她感到“茫然、找不到方向”。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Beyond乐队《海阔天空》中的一句歌词,正是她当时心境的写照。故乡啊,我已漂泊多年,鬓角早生白发,眼中遍是沧桑,可否给个理由,将我这疲惫的游子留下?
年逾不惑的她,冷静地分析了自己的优势,认为自己阅历丰富,精通英语,粗通法语、日语,有爱心、有耐心,喜欢小孩,当英语教师最合适,最终决定在洛阳开个英语培训沙龙。她说:“有了这个工作,我就可以在洛阳扎根了。”
目前,常迎黎的英语培训沙龙已在洛阳小有名气。很多学生的妈妈羡慕她的经历,觉得女人活成这样很精彩,抱怨自己被家庭和工作绊住了脚步,无法自由旅行。常迎黎告诉她们:“不必羡慕我,你们舍不得放下,是因为拥有太多,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吧!”
今年洛阳牡丹文化节,常迎黎想再为家乡做一些事情,如果有朋友愿意跟她一起担任英语翻译志愿者,请拨打她的手机号15036328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