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美儿 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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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同世界大同的理念,希望孩子能受到不同文化的熏陶。因此,杰德和我总是抓住我们外出旅行的一切机会,带她们去看世界。有时候,为了省钱,我们全家人会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于是,大女儿在12岁时、小女儿在9岁时就已经把自己天真烂漫的脚印留在了伦敦、巴黎、罗马、威尼斯、米兰、阿姆斯特丹、海牙……留在了世界各地的39座城市和岛屿上。
我们一家四口整天都在期盼着我们的假期。
通常,我们会将旅行时间的安排与我父母和小妹妹美音的出国游玩计划协调起来,7个人租借一辆大面包车,由杰德负责驾驶。我们把欢笑洒满旅途。
索菲娅和露露非常喜欢姥姥和姥爷。两位老人对外孙女表现出十足的溺爱和荒谬的放纵,与当年他们管教我的方式相比,有天壤之别。
人在旅途,一切都是那样美好,唯一的缺憾是孩子们无法坚持练琴。
露露的小提琴老师舒加特先生认为,“一天不练手生,一天不练就会退步”。我也提醒女儿们:“当我们去旅行的时候,你们知道金家的孩子们在做什么吗?练习!他们没有去旅行。”
对露露来说,携带小提琴比较容易,她可以把它直接带上飞机,然后放进行李仓;对索菲娅来说,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如果我们只是在美国国内旅行,通常几个长途电话就能把练习的钢琴搞定。在美国的宾馆里,总是流淌着钢琴悦耳的旋律。在一楼的大堂酒吧,一般都会摆放钢琴。此外,至少还有两架钢琴放在不同的会议接待室。我会提前打电话给芝加哥万豪国际酒店,预订在大宴会厅早晨6点至8点的练琴时段,或预订帕萨迪纳朗廷酒店晚上10点至午夜的练琴时段。
我们一直想方设法在旅行中坚持练习。
每当我们回到纽黑文,索菲娅和露露在假期中的进步,总是让她们的音乐老师感到震惊。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在旅途中坚持练习有时真的是困难重重。
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希腊度假,我父母也与我们同行。游览雅典期间,在参观雅典的卫城和海王的波塞冬神殿之间,我们还见缝插针地进行了练习。之后,我们搭乘一架小飞机前往克里特岛。下午3点钟到达旅店后,我父亲迫不及待地要带着孩子们去看克诺索斯宫。
“好吧,爸爸,你可以带她们去。”我说,“可露露和我需要10分钟练练小提琴。”
听了我的话,在场的每个人都露出惊讶的神情。“能不能晚饭后再练?”我母亲建议道。
“不行,妈妈。”我坚定地回答,“露露答应今天加练10分钟,因为她昨天练琴时提前结束了。假如她说话算话,我们真的只需要耽搁10分钟,就能轻松愉快地出门了。”
天哪!我真不希望任何人再经受那样的折磨。
那天下午,杰德、索菲娅、露露和我被困在一间差不多要让人患上幽闭恐惧症的小屋子里。杰德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份《国际先驱论坛报》,一脸严肃地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到阅读上;索菲娅躲到卫生间里看书;我父母在旅店大堂里焦急地等候着,他们既不想打扰我们,又担心其他客人会听到露露与我之间的唇枪舌剑和相互攻击——“那个音符又降调了,露露。”“实际上,它是太高了。妈妈,你根本就不懂!”
10分钟过去了,露露拒绝再拉一下琴弓。显然,我们不能就这样收尾……最后,当我们终于练完后,露露愤愤不平、泪流满面;杰德双唇紧闭、郁闷至极;我父母则等得疲劳过度、昏昏欲睡;我们要参观的克诺索斯也到了该关门谢客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