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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4版:经典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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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宫廷膳食 氤氲河洛余香
董:洛阳强项令,千古传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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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6 月 3 日 星期    【打印】  
河洛春秋  历代食品经营管理(4)
历代宫廷膳食 氤氲河洛余香
□ 记者 孙钦良
  宫廷膳食源自河洛地区,无论走得多远,都有河洛余香。

  商初,莘国空桑涧(今嵩县莘乐沟)的伊河边上走出了一个身材短小的少年,他就是伊尹。伊尹是商汤在位时的宰相,人称烹饪之圣。他教民五味之调,创中华割烹之术,开历代饮食先河,被尊为厨师之祖。

  伊尹最初是奴隶,负责为商王汤做可口的饭菜。他对火候、汤料、烹调、五味进行了深入研究,开创了饮食理论,是宫廷膳食的发明者。

  因此,真正意义上的中国烹任史得从商代写起,从河洛写起,从中原文化写起。1983年,中国社科院工作人员在偃师县城西边进行考古发掘,发现了“商都西亳”——商汤建都于西亳(即偃师商城),出土了大量用来敬酒的酒器,说明当时已有宫廷宴会;还出土有调酒和温酒的酒具,说明宴会时间较长,并有专职人员为宴会服务。

  周代纷纷扰扰八百年,西周都城在镐京,东周都城在洛阳。东周的宫廷宴席,食品都有清单,酒宴亦分层次,什么级别的宴会演奏什么级别的音乐,都有规定。御厨分工也很细,《周礼》中就记载了宫廷厨师的职责:庖人掌割,烹人掌烹,内饔掌煎,外饔掌和;菜肴品种也很多,每道菜都有文化依据。

  《楚辞·招魂》中有一段话,描绘了东周宫廷宴会的场面,翻译为现代文就是:“家族聚会,人都到齐了。食物很丰盛,有大米、小米,也有新麦、黄粱,苦辣酸甜,各有滋味。肥牛蹄筋炖得酥烂,香气扑鼻。有名的吴国羹汤端上来了,清炖甲鱼、烤羔羊,还有新鲜的蔗糖浆。醋熘天鹅肉,煲煮野鸭块,另有滚油煎炸的大雁和鸽子。卤鸡配上大龟熬的肉羹,味道浓烈而又不伤脾胃。甜面饼和蜜米糕作点心,还加上许多麦芽糖。晶莹如玉的美酒掺了蜂蜜,斟满酒杯供人品尝。酒糟中榨出清酒经过冰镇,饮来醇香可口,通体清凉。豪华宴席已经摆好,佳酿都是玉液琼浆。归来吧,回到故乡,礼敬有加,多么欢畅。”从以上文字来看,当时的食品非常丰富。

  周代之后是秦汉。秦就不用说了,似乎不重吃喝;西汉都城在长安,也不去说它。我们单说东汉,刘秀开国后,把京城放在洛阳,一放就是近200年,宫廷膳食非常讲究。魏晋时期也是如此,诗人曹植就写道:“我归宴平乐,美酒斗十千。脍鲤臇(音juǎn,指烹煮)胎虾,寒鳖炙熊蹯。”他参加宫廷宴会时,吃到了鱼鳖和熊掌。    

  晋朝社会风气很怪,战乱频而好享乐,不富裕但尚奢华,不仅宫廷如此,贵族们也互相攀比,奢靡之风甚炽。一次,晋武帝到驸马王济家中做客,发现这里的佳肴自己竟未尝过,其中一样用琉璃器皿蒸熟的食物美味无比,就问此菜的做法,王济答:“以人乳蒸之。”说此话时,他根本不觉难堪。

  当时大富豪石崇住在洛阳,他喜欢在金谷园里设宴,让美女斟酒劝客人喝。如果客人不喝,美女就会被杀掉。晋武帝的舅舅王恺与石崇斗富,他发现石崇想让客人喝豆粥时,只要吩咐一声,热腾腾的豆粥马上就端出来了,而且即使在冬季,石家还能吃到绿莹莹的韭菜碎末,这是咋回事?

  后来,王恺用金钱贿赂石崇的下人,终于套出实情:“豆是非常难煮的,想喝现成的豆粥,就要预先备下加工好的熟豆粉末,客人喝时,把豆末放到煮好的白粥里就行了;至于冬天的韭菜,其实是将韭菜根捣碎后掺在麦苗里……”王恺一试,果然如此。后来石崇获悉,就把泄密者杀了。这说明在晋代,食品制作已开始保密了。

  到了隋唐,宫廷膳食也上了“新台阶”。隋炀帝建都洛阳后,“大宴百僚,突厥、契丹等国并遣使朝贡”,宫廷宴席极尽奢华,来宾们都感到震惊。唐朝也不示弱,宫廷所用菜盘都是金银打造。唐玄宗还发明了一种食品,取刚射死的幼鹿血、肠,用鹿血加热煎鹿肠,趁热食之,补充人体热量;唐敬宗则发明了“暑天清风饭”,用水晶饭、龙睛粉、龙脑末、牛酪浆调和,放入冰池,待其凉透,制成凉粥,用来清热去火。

  唐代宫廷食谱也保密,御厨技艺秘不外传。唐懿宗的女儿出嫁时,懿宗赐给她“灵消炙”和“红虬脯”。“灵消炙”是用四两羊肉烤制而成,经酷暑而不腐,不知是怎么做的。“红虬脯”是用牛筋做成的,在盘中健如虬龙,摁倒还可再弹起来,制作方法也不清楚。  

  宋代宫廷膳食更丰富,比如宴请金国使臣时上了九道菜,每道菜都有三样食品。辽国皇帝的佳肴更出奇,原料是一种名曰毗狸的大鼠,足短体肥,将其捕来后用牛乳饲养,然后做成御膳,据说极肥美。元代宫廷饮食则有“八珍”:醍醐(乳中提炼的酥油)、唐沆(马奶酒)、野驼蹄、鹿唇、驼乳糜、天鹅炙、紫玉浆、元宝浆(马奶子),大多是乳制品。

  明清宫廷膳食品种多,清代的更精细。慈禧太后一餐竟有百余个品种,猪肉类有10种,鸡、鸭、羊肉各数种,烤、蒸、炒手法不同,龙、凤、蝶造型各异,御厨们绞尽脑汁,将菜品拼成“福”、“寿”、“万”、“年”、“如”、“意”等字,把宫廷膳食推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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