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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4版:三彩风·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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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骗婚
初识“诗怪”李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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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11 月 8 日 星期    【打印】  
人在旅途>>>
初识“诗怪”李老乡
□高延平
  2011年秋天 一个有风的夜晚。

  从洛阳大酒店11楼俯望窗外,街灯与车灯相互纠缠,这座城市,散发出与大多数城市一样迷离的味道。此时,室内却暖意融融,落地灯柔和的光线轻轻地搭在我们肩头,李老乡落了白霜般的银发,似大海掀起的一层层浪花,额头的发际则如海岸线般曲折向两鬓延伸。凝视他那满头白发,我不免感慨,浪花如雪,该经过几多生活的磨砺?

  白发下是礁石一般坚硬黝黑的脸庞,几十年扯着嗓子呼叫的西北风,将这个中原汉子裹得精瘦,看来,高原黄土不盛产那种随遇而安所滋养出的光滑与红润。目光依然敏锐,极像一对在旷野中呼啦啦燃烧的灯笼,又像礁石上透过薄雾为夜航海船指路的航标灯。

  我们到来之前,李老乡正与洛阳另一位性情诗人赵跟喜对酌,比脸盆大不了多少的茶几上放着一瓶酒、一包烟、一个不锈钢保温杯、一个肚子里被烟头塞得满满的烟灰缸。酒是李老乡老家的伊川杜康酒,光肚子玻璃瓶,没花花绿绿的外包装,在街头小卖部或小饭馆随处可见。烟则是市面上已不多见的红盒子Marlboro。他们的脚尖前则随意放着佐酒的咸花生、榨菜和葵花籽。

  李老乡,洛阳伊川人,曾任《飞天》文学月刊社编审,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协会会员,第三届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诗歌奖获得者,在诗歌界被视为“一座神秘的孤岛”, 有“诗坛怪杰”之称。

  他生于伊河边,常年在甘肃生活,晚年则居住在海河边。

  李老乡的骨头和诗歌都很硬气,其作品被同行誉为诗中“味精”,每每读之,令人畅快淋漓,让人心飞得很高;仔细咀嚼,又如野牛骨打磨后串起来的项链,沉甸甸地压在心底,放不下,丢不掉。

  在宽松随意的环境里“闲喷”,李老乡那杯杜康酒不离其手,那只写了一首又一首边塞诗歌的手攥出了汗,他扯片纸擦了擦,抓起烟盒抽出香烟朝我撂了过来。我连忙摆手,李老乡还是笑着把烟撂过来,那支烟像朋友温暖的手,一下子落到胸前,我连忙起身接住。

  李老乡健谈,与初次相见时木讷的外表判若两人。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洛阳一家宾馆,李老乡应邀参加洛阳市写作学会举办的作品讨论会。会议前夕,我们共进午餐, 餐桌上,面对老友的盛情,李老乡喝了一碗甜面片,就表示“吃饱了”,在众人呼呼噜噜喝甜面片声音伴奏下,他摸出一盒不知牌子的外国烟,笑眯眯地递给在座的男士:抽一支,抽一支。让了一圈后,他给自己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不再说话。

  那晚,在座的还有一位李老乡学生的学生,出生于甘肃、生活在洛阳的年轻诗人李国英。在学生面前,李老乡的话语如伊河水般流畅,一个话题能连续说上一根烟的工夫。李老乡端着酒杯眯着眼睛像是自语,更像是对在座的年轻人说:人啊,要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任何事情,做,就要做好;做,就要心无杂念。

  那次谈话后没几天,李国英告诉我,李老乡返津了。我立时感到有些惆怅,心情就如松开包裹的棉花团,轻飘飘的能被一阵风吹走。

  李老师,俺还没有给您敬一杯家乡的杜康酒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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