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故事:皇宫市场与黄巾起义
摆脱了外戚束缚,灵帝获得了自由,竟在后宫建起了市场、商店,让宫女、嫔妃和宦官扮成商人和消费者以及出没于市场的算命先生、艺人甚至小偷。灵帝在这个大市场里有时买进,有时卖出,玩得好不快活。
灵帝这么有商业头脑,董太后实在高兴,说:“儿子啊,你在宫里开市场虽然好玩,可归根结底是在赚自己的钱,最终就是个零。如果再算上建市场买道具以及物品损失的钱,那咱们就赔了。”
灵帝说:“妈,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真的把东西卖到宫外去吧?”最后娘儿俩一合计,有些东西还真是可以卖到宫外去的,那就是自由和权力。于是灵帝开始卖自由,准确地说就是卖赎罪权。
灵帝规定,凡是犯了罪的人,只要花钱就可以免罪。本来花钱赎罪在汉代是常例,但是都有限度,一般仅限于官员的失误性犯罪,可汉灵帝无限制地扩大,什么杀人放火的刑事案件,只要不是谋反,花钱一律可免罪。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就开始更加不拿国法当回事儿了,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但是犯法的人毕竟是少数,犯法且有钱的就更是少数,所以这个“市场”赚不着大钱。真正有潜力的赢利项目应该是权力,任何有钱的人都渴望权力,这个“市场”相当大。于是,灵帝开始卖官鬻爵。
灵帝把官爵交易所建在西园,将各种官职开出价格,公开上市销售。他还搞拍卖,谁出的价最高,谁就可获得某个官职。可以现金交易,也可以先交个“首付”,剩余款打欠条,以后慢慢还。
三公的价格太高,一般人买不起,有人便通过跟灵帝有特殊关系的人用“内部价”买。大宦官曹腾的养子曹嵩就是花了一亿钱,买了三公之一的太尉装点门面。那些买郡守、县令一类的,则十之八九借此捞钱。
官位可以任意卖,灵帝也就对官员全无尊重之心,甚至给自己养的狗戴上文官平时戴的进贤冠,又把狗儿唤作“爱卿”来取乐。
灵帝只把卖官当成乐子,却没有想过后果。那些花钱买官的人上任后,为了收回成本就拼命地盘剥百姓,从而加快了东汉王朝社会经济的崩溃速度。
东汉王朝的衰落早在章帝末年就开始了,到汉安帝的时候,各种起义、民变、边疆部族入侵的事情不断出现,只不过这些战乱的规模都比较小,持续时间也比较短。到了灵帝的时候,东汉王朝的腐败达到了顶峰,终于激起了全国规模的“黄巾大起义”。
黄巾军各自为战、缺乏军事经验和军队纪律不严明的弱点渐渐暴露出来,从而不断被东汉王朝集中兵力各个击破。不久张角病死在军中,张宝、张梁也先后兵败身死,所率部众被杀或自杀的将近20万人。黄巾军开始处于劣势,逐渐被镇压下去。
将黄巾起义镇压下去的主力并不是官军,而是各方地主武装,如曹操、刘备、孙坚,都是在这一时期靠镇压起义起家的。他们镇压起义军的方式也与官军大不相同,不是一味“屠杀战俘”,而是“整顿收编”,从而使自身实力日益强大。
如此一来,黄巾之乱虽然渐渐平定,但是各方地主军阀势力又借机兴起,很多军阀的主力其实就是原来的黄巾军。如曹操在打败青州一带的黄巾军后,汰弱留强收编了五六十万人,号称“青州军”,成为日后曹操横扫中原的骨干班底。那些与宦官集团有累世刻骨之仇的“党人”,也借此机会重见天日,并且大多或投身于军阀,或本身发展成为军阀。东汉王朝最终灭亡的导火索已经点燃。
(摘自洛阳市地方史志编委会编的《千年帝都 百代帝王》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