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京后不久,郝京妮就带着徐嘉惠上自己的单位,她的同事早就吵着要见她老公了。
走进办公室后,老板将郝京妮叫走谈话,徐嘉惠坐在她的位子上等她。好奇的同事们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开了。徐嘉惠不慌不忙地一一作答,引起他们一阵羡慕的惊呼。
郝京妮从老板办公室里出来时一脸愁容,告诉徐嘉惠:“我们公司被合并了,要裁员。头一个走的肯定是我。老板这是公报私仇!”
徐嘉惠想了想:“我找他去!”还没等郝京妮反应过来,他已经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你要开掉郝京妮?”徐嘉惠问。“给我不开掉她的理由!”老板挑衅地一扬眉毛。徐嘉惠笑了笑:“你现在开掉郝京妮,就意味着直接损失100人的上海旅行团。”
徐嘉惠从桌上拿起计算器,按了按:“参加我们婚礼的北京客人,来回机票、住宿,算算你的利润该会有多少。”老板看着数字怔住了,许久才点头:“我明白了。”
在徐嘉惠和郝京妮离开旅行社的路途中,老板给郝京妮打来了电话。挂掉电话,郝京妮又惊又喜:“老板不开我了,你和他说了什么?”徐嘉惠一笑:“我说,北京有100人去上海参加我们的婚礼,这笔生意给谁做都是做。”
“为什么要让他赚这笔钱?”没想到郝京妮急了。“不是给他赚钱,是给你自己赚钱!你想想,这100人我们总要找旅行社来做,是不是?”徐嘉惠耐心地解释。
“那也不至于给他做啊!”郝京妮还在生气。“明着是给他赚钱,暗着你保住了工作,划算的还是你。”徐嘉惠搂了搂她说。
郝京妮对徐嘉惠又佩服又感激。这天晚上,徐嘉惠住在郝京妮家,跟上次一样,他乖乖地去睡沙发。
看见徐嘉惠睡下后,牛一蓓拿出一个厚厚的纸袋:“建国,这10万元是我从银行取的。”牛一蓓压低声音,“去上海100人的费用!”
郝建国拉着牛一蓓的手:“一蓓啊,你对闺女……真没话说啊!”牛一蓓问:“建国啊,京妮结婚,要不要叫‘她’来?”
郝建国沉默了一会儿,坚决地摇摇头。牛一蓓有些不解:“可她毕竟是……”郝建国打断她的话:“没有必要!”
第二天,牛一蓓起了个大早,独自来到一家茶馆。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靠窗处向门口张望。牛一蓓问:“您是马大姐吧?”
马大姐纳闷儿:“是啊,您是?”牛一蓓缓缓坐下:“我叫牛一蓓,是郝建国的妻子,是我以郝建国的名义来约您的。”
“郝建国跟我说过,您是他跟他前妻张北雁的证婚人,两人都曾在一个剧团工作。”她顿了顿,开诚布公地说:“我想找郝京妮的亲妈张北雁。”原来牛一蓓是郝京妮的继母!郝建国和牛一蓓竟把这个秘密瞒了近30年!
沉默片刻,马大姐起身要走:“张北雁和郝建国离了都快30年了!”“张北雁跟郝建国的女儿郝京妮要嫁人,下个月8号。”牛一蓓拉住她说。马大姐顿生惊讶:“张北雁的女儿要嫁人?”
牛一蓓说:“您替我转告张北雁一声吧!闺女要嫁人,亲妈总该知道,是不是?”许久,马大姐才迟疑道:“您留个电话吧。”
马大姐迅速赶到了一家豪华会所,把和牛一蓓会面的事向张北雁说了一遍。张北雁微微一愣,随即恢复平静:“我知道了。”她问了婚礼日期,暗暗记下了。
马大姐走后,张北雁坐在回公司的车上,一字一句地向秘书吩咐:“第一,8号那天我停掉所有工作,必须保证我出现在婚礼现场;第二,打听好婚礼的具体地点和时间;第三,订一串钻石项链当结婚礼物;第四,走秀那套限量版时装你催一下,那天我要穿。”(摘自《双城生活》 王丽萍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