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房子前年翻新了,偌大的平房里只住着父母二人。母亲在狭小的院角垒了个鸡棚,养了几只土鸡,每天能捡几个鸡蛋。母亲小心翼翼地将鸡蛋放在纸箱里,自己从不舍得吃,总是攒起来送给我们。
土鸡蛋比养鸡场的鸡蛋好吃多了。母亲见我们爱吃鸡蛋,就更加精心地喂鸡。每逢集日,母亲收罢货摊,总会到蔬菜店门口捡些剩菜叶子,拿回家后将菜叶洗净切碎,拌上麸皮或者玉米,作为鸡饲料。
在秋末收菜的季节里,母亲会让父亲和她一起到别人的菜地里捡别人扔下的菜叶,拉回家后把菜叶洗净、晾干,用塑料袋装好,以备冬天喂鸡。
有一次,母亲和父亲去我妹妹家,临走时将我家的钥匙交给邻居大婶,叮嘱了好几遍,婶婶答应好好照看这些鸡。第二天,母亲打电话给我,让我抽空回家喂鸡,唯恐那些鸡挨饿。
妹妹跟我说过几次,让我劝劝母亲别养鸡,将鸡棚拆掉。母亲总是说自己上了年纪,干点儿活对身体有好处。只要孩子们喜欢吃鸡蛋,她辛苦点儿也乐意。
冬至那天,我买了些大肉送回去,一进院子就发现母亲还在忙着弄鸡饲料,双手冻得红红的,头上的白发随着寒风飞舞。她说已准备了饺子馅,可我发现那些饺子馅只是些萝卜丝和蔬菜叶,连自己养的鸡下的蛋也不舍得放上一个,心里很不是滋味。
母亲年已七旬,还这样为生活劳碌奔波,看着儿女们品尝金黄色的鸡蛋时,她那满是皱纹的脸笑得那么灿烂。每每吃着母亲送来的鸡蛋,我都会感受到浓浓的爱意。
我好想说,父母在,儿女福。
(嵩县 魏铁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