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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4版:三彩风·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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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得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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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2 月 28 日 星期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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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得像人”
□徐炜祚
  在俗务中培养一点雅趣,在雅事中不忘操持俗务,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把小日子经营得有滋有味、多姿多彩。
  路遇一朋友,我祝贺他高升,他却并无喜色,凄然道:“没啥可祝贺的,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还不如你潇洒自在呢!”

  我开始还以为他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在挖苦我呢,但从攀谈中我明显感觉到,这个颇有文艺细胞的才子,如今浸沉在文山会海、迎来送往、烟熏酒炙、明争暗斗中,早已失去了琴棋书画诗酒花的雅兴,所以心有不甘。

  朋友的话,使我联想到一副流传颇广的对联:“柴米油盐酱醋茶,不可不要;琴棋书画诗酒花,非要不可;横批:活得像人。”

  这副对联很好地阐述了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的辩证关系。二者的分寸拿捏好了,就能活得潇洒幸福;若失于偏颇或走向极端,就会让人沦为物质、金钱的奴隶,或成为清高孤傲、不融于世的“孤家寡人”。

  琴棋书画诗酒花,是中国古代文人雅士的精神追求,最能彰显一个人的才情雅趣。堪称才子者,或因诗文传天下,或以书画名一时,或凭豪饮成酒仙,或借琴声觅知音……

  从《诗经》中的“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到伯牙摔琴谢知音,再到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我们看到了琴的魅力;从曹操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到杜甫的“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再到王翰的“醉卧沙场君莫笑”,我们品出了酒的威力;从张僧繇的画龙点睛,到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再到张大千的山水画,我们读懂了书画的神韵……

  不过,能达到此等境界者毕竟不多,我等舞文弄墨的小文人,只能附庸风雅,在为生存而奔波的同时,于琴棋书画诗酒花等方面略知一二。即便如此,我们也能在自娱的同时娱乐别人,使生活多一些滋味和亮色。

  古人云:书画是雅事,一贪痴便成商贾;山林是胜地,一营恋便成市朝。我们不必像刘伶那样常常醉得没个正形,像唐伯虎那样故作清高,也没必要像有些人慨叹的那样:“琴棋书画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它。而今般般皆交付,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们应该学习陶渊明、苏东坡,他们把“琴棋书画诗酒花”与“柴米油盐酱醋茶”结合得多好呀!“俗”起来,他们能开荒种地、下厨做饭;“雅”起来,他们能弹琴喝酒、吟诗作画。这样的活法,才真正“活得像人”啊!

  老百姓过日子,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七件“俗事”与“琴棋书画诗酒花”七件“雅事”之间,无疑应该首选满足物质需求,饿着肚子当然无法弈棋操琴、吟诗作画、品酒赏花。可在温饱不成问题的今天,有些人的精神家园荒芜了,总觉得人生没意思,牢骚满腹,或愤世嫉俗,或郁郁寡欢。这种人应该向明朝的王德章学习,他说:“柴米油盐酱醋茶,七般多在别人家。寄语老妻休聒噪,后园踏雪看梅花。”看人家,穷得揭不开锅了,照样雅兴不减。

  让我们在俗务中培养一点雅趣,在雅事中不忘操持俗务,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把小日子经营得有滋有味、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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