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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4版:三彩风·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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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者
牧神的午后时光
为你付出 青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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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3 月 13 日 星期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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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的午后时光
□张凌云
  生活和工作的压力被稀释到最低,一个人尽可以忘却各种不快,在紧张的节奏中充分体味生命的乐趣。
  长期以来,对德彪西的那首《牧神的午后》充满遐想。在西方神话中,当豪爽而憨厚的牧神潘恩喂饱了他的羊群后,在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到底在干些什么呢?

  听过许多次这首曲子,总感觉有些意味朦胧,不如《月光》和《大海》旋律清晰,主题鲜明。也许,这首长达8分多钟的曲子,想表达的,正是午后这段时光难以具述的情愫。

  坐在朝南的阳台上,手捧书卷,品味香茗,将身子贴近松软的椅背,看面前悠悠流淌的河水,看阳光恣意地漫过窗棂,逼得你的眼睛无法睁开,那滋味,的确是人生一大享受。此时,眼前黑色的字符开始跳动,模糊在耀眼的金黄色里,整个身心渐渐变得通透,思绪在慢慢地上升,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而消融于灿烂的阳光之中。

  我努力拨开眼帘,想记牢刚才看的字,困意却袭来,便放下书本,站起身,在铺着米黄色花纹地砖的阳台上踱步。倚立窗前,周围很静,只有太阳明晃晃地挂在高空,发出炽热的白光。长吸一口气,凝神瞧了一会儿,又坐下来,抿口茶,拿过刚才看的书。惬意的困乏却依然强烈,不知不觉竟又迷糊,于是索性就安静地靠在椅背上,沐浴在阳光的海里。

  12点到14点,这是真正的午后时光。只要有机会,我是不肯放过这样的享受的。我始终觉得午后这段时光具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它饱满而明净,从容而安逸,是上苍赐予人类的慷慨礼物。海德格尔有言,贫穷,而能够静静地听听风声也是好的。从哲学意义上讲,阳光、风声,还有雨露、云彩这些物象,是大自然与人类最亲近的伙伴,只要你懂得去欣赏,随时可以品尝惊喜的美感。

  在现实中,午后这段时光通常是一天当中最放松、最愉悦的时段。生活和工作的压力被稀释到最低,一个人尽可以忘却各种不快,在紧张的节奏中充分体味生命的乐趣。“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尘梦。”周作人如是说。于我看来,人生大可不必如此繁琐,只需淡茶一杯、陋椅一张、阳光一屋,拥红尘入怀,亦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伟人说,壮年是下午两点钟的太阳。与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相比,午后的阳光更明艳,更热烈。12点到14点,阳光恰如爬坡,逐渐攀升到一个顶点。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理由颓唐和感伤?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能放眼四方,调匀气息,享受这毫无杂质、纯粹明朗的午后时光?

  端着人生的下午茶,聆听《牧神的午后》这样的曲子,静静地品味生活,这样,在午后的时光里,便能够自由驰骋在心灵的牧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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