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洛阳人,这有何不妥?
虽说我父亲是上海人,母亲是常州人,但自从他们支援洛阳十大厂矿建设扎根洛阳后,生于斯、长于斯的我就成了洛阳人。
幼时的我,曾因方言闹过笑话。那时候,我听父母叽里呱啦地说上海话,总是跟不上他们的说话节奏,越想听懂就越听不懂,最后只能哭喊着求他们不要再说“外国话”了。
现在想来十分好笑,那时我认定的“外国话”不过是上海话而已,既不高深莫测也并不难懂,听得久了自然能听懂。现在的我听得懂上海话却不说上海话,那是因为我是个洛阳人,干吗要说上海话呢?
1993年,我和妈妈回了一趟常州,在常州乡下见到了从未谋面的表哥。表哥开了一家工厂赚了大钱,在我们面前极力展示自己的经济实力,腰包里的钞票塞得满满的,进口汽车、摩托车一应俱全。晚上,他拿着大哥大打起电话来嗓门大得出奇,大哥大上泛着绿光的按键映衬着他那张因过度自信而兴奋的脸,这让我觉得很好笑,原来绿光和红光掺杂在一起真的很撞色。
在他看来,我不过是个从河南洛阳乡下来的黄毛丫头,断然听不懂他那高深莫测的常州话,他打电话与别人讲起我这个来自河南洛阳的表妹时,带着鄙夷的口吻。他可能不知道,我不讲不代表我听不懂,更可惜的是,我从不曾因听得懂上海话而自豪,也不因是个河南人而自卑。
我为什么要自卑呢?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涧西区 张文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