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我的文章相继见报,公婆、同事、儿子在文中轮番出场。老公几番沉默,终于按捺不住了,恳求道:“写写我呗?”
“写你啥呀?无才无貌……”我不屑地反问,还列举了他的几项“罪名”:不思学问,酒后失态,臭丫熏天……
“注意身份哟!搞创作的人,别把自己混同于市井妇人嘛!”他嬉皮笑脸道。经他这一捧,俺还真息怒停嗔。
“叫你看样东西……”他佯装神秘地说,“为了跟老婆大人举案齐眉,俺自创打油诗一首:得知老婆把家还,佳肴急忙桌上端。左侍右奉用完膳,转身酿就新诗篇。”
“诗的水平不咋着,自夸倒是有功夫啊!”我揶揄道。
嬉笑间,有朋友打来电话:“你家老刘说你在报上发文章了!”
我边接电话边斜一眼老公:“他跟你说的?”
“是啊,他还念给俺听呢!”
我每次稿子见报,全家喜悦,老公却无喜色,没想到他在外面“显摆”开了。
挂了电话,我审问老公,他做羞赧状:“嘿嘿,自从你在报上发文章,我出门都觉得骄傲,就是没表现出来,为啥?不敢捧你,怕助长你的傲气。”
自从我发表文章后,俺家的变化可不小,电脑差不多被我独占,老公隔三差五上街转,总有花儿进献。他还买回一把竹椅,摆在花草和鱼缸之间。每当暮色降临,看他躺在椅子上,沐风赏月,抽烟品茶,悠然得意,我心里嘀咕:这家伙装得跟雅士一样。
“其实这都是给你备的。你要是打字累了,往这椅子上一躺,喝口茶,看看这些花草,就有精神了。”
他这么一说呀,我老泪纵横。写,继续写吧,否则对不住老公。
(西工区 马金丽)